张汤次子猛地坐起来:“太子殿下没听错?”
“我表兄霍去病一点点问的。你不放心jsg我还不放心他?”
所有人没了睡意。
有小子甚至带着哭腔问怎么办。
公孙敬声直言,他父亲不一定能全须全尾回来。公孙太仆是指望不上,只能指望他们的父辈。
有人意有所指:“皇后知道吗?”
公孙敬声:“皇后知道有什么用?五经博士都不想听陛下的。”
一群半大小子想想此言甚是。
陛下真有此心,何必多此一举令五经博士盖学校找老师。
众现在商议好一会,击掌承诺,休沐日回到家就把此事告诉家中长辈。
长辈可比嘴上无毛的小子们精明多了。
廷议时他们只关心小子们比早几年大了,官学住得下吗?如今五经博士以及授课博士都有办学经验,是不是该广招学生。官学是天下学子的官学,不能只招京师子弟等等。
五经博士在官学,并没有出现在宣室,然而这些人精依然越过他定下招生条件,新生到来住在哪儿,年幼的学子如何安置,是不是把品学兼优的放在一处,不学无处的放在一起。
其实提出最后这一点的官吏本意是把不学无处的小子请出去。他怕连累自家孩子,所以想到个折中的法子。
所有混账放在一处,官学岂不成了斗兽场,成天鸡飞狗跳。
刘彻沉吟片刻,决定到秋把这些人分开,聚不到一起,成不了气候,自然不会带坏乖孩子。
众臣三三两两离去,刘彻望着他们的背影问春望:“他们怎么知道五经博士有意把那些小子撵回家的?”
春望下意识说:“没人提五经博士啊。”
刘彻嗤一声:“三伏天还没过,离立秋还有好几个月,不是听到风声,无缘无故跟朕商讨办学?去把太子给朕找来!”
春望不假思索地说:“不会是太子!那日殿内不止陛下、殿下和奴婢三人。兴许五经博士没能达到目的,心底不满,休沐日同人说过,那人说出去的。”
刘彻瞥他:“这种把公卿得罪个遍的事,他气糊涂了往外说?”
牲畜千万头
刘据把他光明正大偷听到的事告诉公孙敬声就料到绕不开老父亲, 除非公孙敬声同窗的长辈不作为。
能被送去官学的人,不是家中独子,比如昭平君, 就是聪慧过人的孩子,比如张汤次子张安世。无论哪种情况学子长辈都不会叫五经博士得逞,所以一定会告到御前。
刘据到宣室见老父亲似笑非笑, 春望一脸担忧看着他,他瞬间猜到跟官学有关。
也是因为近日只有这一件事值得老父亲上心。
“父皇!”小孩叭叭叭跑过去, 朝老父亲怀里扑。
刘彻抬手挡住儿子, 指着身边坐垫:“坐好!父皇有事问你。”
小孩乖乖点头, 奶里奶气地说:“问吧。”
孩子懂事也不好, 刘彻差点问不出口。
刘彻面朝前方不看儿子:“据儿, 五经博士跟父皇说的话, 你还记得吗?”
“五经博士?”小孩疑惑,哪个啊?
刘彻:“他提到上学, 你说太傅,忘了?春望, 去把太子的太傅找来, 明日,不, 今日开始给太子上课。”
“记得!”小孩大声说。
春望很是纳闷, 太傅不是还没定吗。小孩的话叫春望顿时明白, 陛下故意吓小太子。
刘彻:“有没有跟旁人提过那日的事?”
小孩点头, 一脸费解:“太傅不可以去太学吗?我问敬声, 敬声也说不可以。”
刘彻的表情堪称一言难尽。
皇帝做梦也想不到儿子为了不要太傅不惜找上公孙敬声。
“这事你就别想了。到秋就跟太傅读书识字。不行也得行!”刘彻神色严肃, 容不得小孩反对。
小孩气鼓着小脸瞪老父亲。
刘彻不为所动:“没得商量。”
是吗?
他看不尽然。
小孩起身往外走。
春望下意识喊:“殿下——”
“不要叫他。”刘彻跟儿子一样,不信隆虑公主的鬼话——孩子长大自然懂进退知礼节。父子俩一致认为得趁着孩子小用心教导, 所以没有“五经博士”这事,刘彻也打定主意,儿子到秋开蒙。
原计划哄着儿子上学。
虽然计划有变,但结果不会改变。
小孩被吴琢牵着手下台阶就叫马车掉头去东宫。
东宫长信殿,小孩三岁后身体壮实不少,每月都会去几次,给太后请安。不过每次都是跟母后一起。刘据有表示过他可以自己去,但被卫子夫无情镇压下去。
皇后日理万机也不至于没时间给婆母请安。再说了,小太子是皇家心头肉,叫他一人去,身为母亲的卫子夫等着挨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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