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若非太后在此,他要了子仲的命,还会把她全家贬为庶民。
修成君的女儿跪地谢恩。随即去拽母亲。修成君挣开女儿的手臂:“我不走!母后,子仲死了我也不活了!”
太后转身回去。
修成君抓住她的衣摆,平阳公主蹲下掰她的手:“休要胡搅蛮缠。若非陛下宽宏大量,十年前他就该被关进大牢。”
修成君大声反驳:“长安横行霸道的人何其多?”指着昭平君,“他以前没有欺负过百姓,没有为难过商户?”
刘彻:“休要攀咬。朕把他交给廷尉议罪只因他对太子动刀子。他日昭儿敢伤害太子,朕也会把他交给廷尉议罪!”
隆虑公主忍不住说:“昭儿开始惹事生非的时候多大?十岁左右。你儿子开始惹事生非的时候二十岁左右。一个成年人跟一个小孩子比,亏你说得出口!”
“小孩犯了错就可以网开一面?”修成君问:“小孩是人,我儿子也是人!”
隆虑公主张了张口,她在说什么鬼话。
刘彻抱着儿子进屋:“皇后!”
皇后带着女儿女婿跟进去。
“陛下!”修成君大喊。
刘彻转向外甥女。修成君的女儿拿出手帕捂住她母亲的嘴,拉着她的手臂往外拽。修成君空着的那只手抬起来给她女儿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打懵了。
卫子夫确实重男轻女。不提小太子懂事贴心,只说一点,若非她生下皇长子,陛下不会立她为后。
太后也是更疼儿子。但这不表示婆媳二人不爱女儿。刘彻也一样,否则他不会留二公主到十六岁还没议亲,也不会在卫长公主的婚事上犹豫不决。
三人从未跟女儿动过手。就算平阳公主当着太后的面抱怨帝后偏疼霍去病,曹襄这个亲外甥反而得靠后,太后也不曾骂过她。
三公主不安的抓住母后的手。卫子夫抽出手搂着女儿。
昭平君拽着母亲靠后。
曹襄挡在平阳公主前面,指着修成君:“再胡闹我叫人把你绑起来送回去。”
修成君看到女儿脸上的红印像是才意识到她干了什么。其女气红了眼,不想管她。可看她头发凌乱,因早年日子苦,只是比平阳公主大几岁就仿佛比她年长十几岁,其女不忍心甩开她,“回家吧。”
修成君不死心地回头,满眼乞求地望着母亲。
太后别过脸再次转身回屋。
刘彻叹气:“朕当年不该赏她千万贯钱,百顷良田。”
“父皇,不怪你。”小太子搂住他的脖子,“若是孩儿穷困半生,突然得到这么多钱只会寝食不安,唯恐钱财招来杀身之祸。”
昭平君想说什么不敢开口,给他大表兄使眼色。
曹襄:“舅舅,就算没有今日之事,凭子仲这些年犯的事也足够交给廷尉议罪。”
太后不禁问:“他打死过人?”
“何须他亲自动手。比如他把人家赖以生计的铺子砸了,掌柜的到期交不出货,最后全家只能卖身为奴,还不如被打死。”曹襄解释,“我一直认为把人逼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比直接杀人更可恶。杀人可以直接定罪。那种情况张汤出面都不好审,很容易叫他脱罪。”
平阳公主担心:“你怎么这么清楚?”
曹襄:“有些事城中百姓人人皆知也不敢叫你们知道。”
昭平君不由得想起以前的他。
太后坐下:“都回去吧。哀家累了。”
平阳公主带着妹妹们以及儿子儿媳告退。
刘彻把儿子放到身边:“说吧。”
“说什么?”小太子问出口,王太后看过来。
卫长公主本想告退,闻言坐回到母亲身边。
“朕知道子仲蠢。但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拿出匕首伤你。”
小太子抿抿嘴嘀咕:“就知道瞒不住你。”
太活不禁问:“还有什么事?”
刘彻:“无论因为什么子仲试图伤害太子这一点是事实。”瞪着眼睛看着儿子,“快说!”
小太子吞吞吐吐道:“他叫我让开,否则对我不敬。孩儿身为太子就算害怕也不能退缩。就问他如何对我不敬。他想跟我打架,可他那么高,孩儿这么矮,哪敢同他硬碰硬。他扑过来的时候孩儿躲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他的脚,他自己没站稳,摔倒在地,爬起来就要跟孩儿拼命。”
“只是如此?”刘彻盯着他问,“算着时间可不对。”
小太子轻咳一声:“孩jsg儿就多说一句,他的身体被酒色掏空了,我一个能打他俩。”
刘彻揪住他的耳朵:“朕就猜到这里头有事。你不知道他是个混账东西?激怒他他六亲不认?太傅没教过你,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竟敢往刀口上撞——”
“疼,疼,疼,我是太子!”
刘彻:“宦官侍卫都是死的?要你亲自动手?”
“孩儿哪知道他身上有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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