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张贺糊涂了,不禁问:“殿下此话何意?”
“夜入秦岭和夜闯博望苑的人看到做油做纸的工具或许一头雾水。他们回去把看到的一切告诉会做别的油以及以前做过纸的匠人,那些匠人极有可能茅塞顿开。”小太子道。
张贺点头:“有道理。”
公孙敬声不由得认真起来:“我改日就叫人去秦岭,往后关好门窗。”
“好大的胆子!”张贺现在想来禁不住后怕。
小太子摇头:“你俩错了。敬声表兄,去年胡麻油二两金一坛,商人不雇人闯博望苑,今年胡麻多了,反而夜探博望苑。他们有这么傻吗?”
公孙敬声闻言感到奇怪:“你说得对。他们要是这么傻还能赚到钱请人?”
张贺看向小太子:“殿下是不是已经猜到什么?”
“孤的那些伯父叔父以及叔祖们啊。你们忘了?他们前些日子都在长安。”小太子摇头,“除了皇亲国戚谁敢靠近孤的博望苑?”
此言有理!公孙敬声禁不住点头,他乃皇后的外甥,昭平君乃太后的外孙。秦岭离长安甚远,可两处宅子也是他俩的产业。若是偷鸡摸狗之辈,去村里岂不是更方便。村中院墙矮,也没有大狗看家。
公孙敬声:“据儿,此事得立刻禀报陛下。”
“我等一下就过去。”
张贺想起一件事:“殿下,下官进来的时候碰到几个太医,面色不好,像是出什么事了。您是不是先叫人去太医署问问?”
小太子今早还跟老父亲切磋。
太医若是去椒房殿,不该从这边过。
“孤知道了。你先回去。韩子仁,去太医署问问。”
公孙敬声跟张贺一同起身。小太子起来:“不用过饭再走?”
“万一陛下身体抱恙心情不好,看到我偷懒又得数落我。”公孙敬声摇头。
张贺抵达博望苑之时,韩子仁从太医署带来确切消息,隆虑公主去了。这种事昭平君自会亲自进宫报丧,所以太医没敢多此一举。
小太子前往宣室告诉老父亲,韩子仁去椒房殿告诉皇后。卫子夫素面朝天去东宫陪太后。太后纵然已有心里准备,可去的是她亲生女儿,她依然很难受。
刘彻带着儿子从隆虑侯府回来就去东宫,短短几日太后仿佛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没有变多,人的精气神不在了。
卫子夫和小太子又辛苦几日,平阳公主时常进宫陪他,十月中老太后才缓过来。
十月的第三个休沐,刘彻不好抚琴看舞,就在宣室殿跟春望下棋。
小太子到的时候春望像看到救命恩人,一下子起来:“殿下,请坐!”
刘彻瞪他一眼。
“奴婢去给殿下沏茶。”春望疾步去茶室。
小太子同情他:“父皇,明知春望棋艺远不如您,您还故意跟他下。”
“你早点过来朕闲得心慌找他下棋?”刘彻瞥他一眼,“朕前日收到一份奏章,表彰冠军侯。朕怎么觉着那么像你的手笔?”
小太子:“接济周边穷人吗?确实是表兄的功劳。”随即告诉他冠军侯在民间多么受欢迎。末了打量一下老父亲,啧一声,很是可惜地摇了摇头。
刘彻朝他脸上拧一下:“朕能当去病的父亲了。你也好意思拿朕跟他比?”随即好奇地问,“你惹得去病差点被香囊埋了,他竟然没打你?”
“我说他敢打我我就告诉二舅。”小太子颇为得意,“我聪明吧。”
刘彻无奈地瞥他一眼:“今日怎么没出去?”
“姑母新丧,孩儿身为太子也不好出现在茶肆跟人谈经论道。”小太子指着他的棋子,“父皇,您再一心二用可就输了。”
刘彻:“输了就输了。朕赢累了。”
小太子:“那先停一下?孩儿告诉您一件事。一个月前,孩儿的博望苑和表兄秦岭的家遭贼了。”
春望脚下踉跄,差点摔倒。刘彻手里的棋子落到地上。小太子捡起来:“有这么震惊吗?”
春望急急地过来:“这事还小?殿下可能不知道,陛下起初打算把博望苑当成您的太子宫。您太爱出去,陛下才决定在东宫北边选一块地重修太子宫。这事很多人都知道。他们去博望苑就是夜闯太子宫啊。”
刘彻把儿子拉到身边打量:“你那日不在吧?”
暂住证
小太子摇了摇头:“孩儿半个多月前姑母去世那日才知道此事。”
刘彻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你该早点告诉父皇。”
“很不凑巧啊。”
刘彻叹了一口气, 搂着儿子:“看你的意思没抓到人?”
“表兄那边贼人一进去就被养在院中的大狗发现了,不清楚他们的目的。孩儿那边很清楚,他们没去最大最高的正殿, 反而去了牲口圈。父皇,偷鸡摸狗的宵小没胆子去博望苑,游侠的目的不是人就是钱。除了他们还有谁有可能同时对表兄家和博望苑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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