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禹不信,他乃飞将军李广的孙子啊。
几位郎官移到太子身侧,不敢提出帮他钓鱼,跟他感慨,今日很是暖和,很多人都出来春游。
太子以前不了解李广就不喜欢他,全军覆没他还敢请求领兵。后来了解到他身为边关守将时抓到十几个匈奴俘虏,他还把人杀人,越发不喜欢他。太子并非同情匈奴人,也不怪他草菅人命,也可以理解李广——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他应该仔细审问过后,弄清匈奴喜欢在哪些地方活动,匈奴生活习性,匈奴单于王是谁等等,把人榨干再处死也不迟。
前世渡劫失败大概就是因为他还有七情六欲,还有喜好厌恶。太子殿下不必讨好任何人,他又不喜欢自诩高贵又排外的世家子弟,自然对这些人爱答不理。
太子颔首应一声:“是的。”
郎官又问:“殿下喜欢春游?”
“不冷不热也没有风,出来透透气而已。”太子道。
郎官没话了。
昭平君忍着笑起来叫公孙敬声给他倒杯茶。公孙敬声瞪他:“自己倒。”jsg
在太子另一侧的郎官道:“今年风调雨顺,一定是个好年景。”
太子朝河对面看一眼:“小麦郁郁青青,确实长得不错。”
昭平君抿一口茶,看向李禹等人,“诸位要不要坐下?”
李禹等人朝他看去。
昭平君:“我们只有这两张地毯。”
公孙敬声和昭平君坐的地毯上面有茶点茶杯等物,他们不好挤过去。另一张地毯上睡着一个少年,他们也不好打扰。李禹看到那位少年心思活泛了,“那位小公子睡着了?”
公孙敬声:“头回出来太兴奋,一晚上没怎么睡。”
“大将军之子吗?”在太子身边的郎官回头问。
公孙敬声颔首:“大将军次子。”
“会不会热?”那郎官又问。
昭平君接道:“不必管他。叫他上车睡他非要睡那儿。”
话音落下,太子起来。公孙敬声见状放下茶杯帮他拿鱼。李禹一行朝桶里看去,见已有四条鱼,很是意外,“钓这么多了?”
公孙敬声点头:“整个冬天无人下河打鱼,鱼以为很安全,什么东西都敢吃。”
卫伉跑过来。
公孙敬声:“不踢了?”
“喝点茶歇一会。”卫伉去河边洗洗手,就一手端着茶杯一手吃点心。李禹一行傻傻地蹲在四周越发尴尬。其中几人受不了这种尴尬氛围,互相看了看想走。
有人见太子要歇一会,就过去为他倒茶。太子接过去:“不必伺候。你们想玩就玩儿去吧。”
“我们也是出来散散心。在哪里都一样。”给他倒水的郎官道。
李禹身边的人好奇地问:“听说殿下骑射得了大将军和冠军侯真传?”
太子摇头:“孤哪能跟他们比。”
“殿下过谦了。殿下何时想赛马尽管叫上我等。”说完又补一句,“人多热闹。”
太子:“父皇叫嫌孤贪玩不稳重,短时间之内怕是不能了。”
李禹好奇地问:“不知殿下可曾习过剑术?”
公孙敬声瞥他一眼,他想干嘛?发现讨好无用,打算用真才实学令太子表弟另眼相看吗。
太子:“练过几年。”
“不知殿下能否赐教一二?”李禹又问。
太子挑眉:“孤没带剑。”
“殿下可以用我的。”
昭平君忍不住说:“你的剑能跟殿下的比吗?”
李禹看不上昭平君,闻言忍不住说:“此剑乃祖父的佩剑。杀的人比昭平君认识的人还要多。”
昭平君嗤一声:“是哟。杀过俘虏的匈奴人,杀过守城士兵,杀过——”
“你胡说什么?”李禹打断他,怒上心头,“谁杀过守城士兵?你把话说清楚。”
昭平君揉揉太阳穴:“难道我记错了?时间一到关城门,除了有紧急军务,任何人不得私开城门。当年李将军出去回来晚了,守城士兵不开门,他后来有机会上战场,把人调到他麾下杀了。这些只是杜撰?”
“你——”李禹听说过这事,他不认为祖父有错。
昭平君:“无言以对?这样的宝剑也配跟太子比!”
李禹气得一下站起来。
昭平君跟着起来:“想打我?”
李禹的友人慌忙拉住他,劝他消消气。
公孙敬声推一下太子,示意他管管。
太子:“自己惹出的事自己解决。”
此言一出,李禹胆子上来,指着一旁的空地:“有能耐去那边,别打扰殿下喝茶吃点心。”
“去就去,谁怕你。”昭平君朝卫伉那边去,盖因那边空地大。卫伉等人也不踢球了,昭平君的两个随从过来:“公子,出什么事了?”
昭平君:“他要跟我切磋。你俩上!”
李禹不敢信:“你让他们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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