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勉强,他愿意考虑他们的事情,也愿意将她带给她的亲人,她很满意。
只是……
她黑白分明的杏眼微微睁大,白他一眼:“只是,你怎么不早些同我说呢?我现在什么都未准备,两手空空地便进去,?”
陆珵轻声一笑:“你也不必准备什么,她会很喜欢你。”
“你如何知道,她会喜欢我呢?怕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李青溦嘟囔一声,临水照影,一时轻轻戳了面上的珍珠花钿,整了下云鬓。又左右转着,比了下自己白底绿萼梅的褙子袖:“我这身上可有不体面之处?”
陆珵双手撑在栏杆上,撇头细细打量她一番,半晌轻轻摇头,笑了一声:“也没有旁的,只有一处不妥罢了。”
李青溦忙抬眼:“什么?”
“莫向秋池照绿水,参差羞杀白芙蓉。”
“溦溦,你若再临水照影,怕是池中的白莲都要因自愧不如而被羞杀才是。”
作者有话说:
李青溦听了他这话, 耳廓微红抬眼乜他一眼:“你倒是惯会打趣人的。”
陆珵一时未语,垂眸敛目,不错眼地瞧她。
李青溦瞥他一眼:“瞧什么?”
陆珵笑一声:“极少见你这样怯声怯气的, 瞧着倒有几分不像你。”
李青溦瞥他一眼:“我是认真地再说, 若是你娘亲不喜欢我如何呢?”
“我也是认真的, 你很好, 我娘亲定然十分喜欢你。”他低眉看她,“况且,也不并不重要,有我喜欢你就够了。你也不必要这样患得患失。”
清风徐来, 风过处, 木槿、蔷薇花似雪, 碎碎的瓣子散落在水面上, 激起一层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李青溦本是有些焦灼的,莫名叫他安抚了下来, 半晌她轻笑一声:“你说得对。”
离开宴时辰尚早,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
外头虽是有风,但还是怪闷热的,陆珵怕她中了暑气,看她一眼,道:“距开宴还有些时辰, 不若进屋舍中歇一歇如何?”
杏园位于京城东郊,距京城中有六七十里地。李青溦听平西王夫妇说过京外官员在京中没有宅院的和京中住得远的官宦,都会住在园中僻静地的官舍中。
她先前猜想这地方是陆珵所在的官舍, 此刻听了陆珵这样说, 一时倒几分好奇地抬眼打量几眼:“这官舍我也第一次来, 未想到有这般幽静宜人呢, 眼瞧着,我都想在此地住下了。”
陆珵闻言:“倒也不是不成,今日之宴想必是要到傍晚才会告一段落。若是午后你有些困乏便来此歇息。”
此地偏僻,往年杏园朝会他都会在此地下榻;知他喜静,除却暗处的暗卫,也并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搅。
保险起见,他还是解下腰间一道玉牌递给她:“若有人拦着,你出示玉牌便是。”
李青溦点点头,他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牵起她的,二人肩并肩过了廊庑。
陆珵想起另一件事:“整好我娘亲知晓你要来,有备见面礼,我放在屋中了,要不要瞧瞧喜不喜欢。”
李青溦未想到他家中人竟如此上心,一时心里热热地熨帖,半晌才点了点头。
——
掀起绣线软帘,过一道门槛儿。这正房分为两间,左边乃是书房,右侧应当是卧居。
陆珵将她带进书斋中,便去一旁的卧居去取东西。
李青溦坐到一方绣墩上打量四周。
高几上,博古炉升起冉冉一线香。窗牖洞开,盈帙满笥。一旁的落地黑漆书架上,摆满了线装书。木色平案前一摆着佛手的香橼盘,一旁案盈几堆,应该是陆珵看得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
李青溦瞧了一眼,见那案牍都用朱笔题了什么,一时有几分好奇,只是她也没有乱翻别人东西的癖好,只是轻轻一眼又移开了视线,又对上对过挂壁上的一手书。
上书写:“性静情逸,心动神疲。”
瞧着是笔力劲健、力透绢素,瞧着当真是一手好字,李青溦还未见过他的手书,猜想是他写的,一时观摩了几眼,才又移开视线。
西壁上也挂着两幅画,一幅是《圣人讲学图》,另一幅瞧着是一只小胖隼倒玉山清泉的图。看起来也没什么独到之处,只是那小隼瞧着有几分憨态可掬的,虽是看不出什么眉目来,但如何越看越有几分眼熟呢?
李青溦皱眉,再多打量几眼一时嗳哟了一声。
陆珵正端着个一尺见长的木匣子进来,听见她的动静,问了一句:“怎么了?”
“上次柃妹妹问我要走的这幅图如何在你这里了呢?”
陆珵应了一声:“上次呢,陆柃忘记带走,便一直在我这里了。怎么了?”
“那你知道这是我画的吗?”李青溦满面郝然。
陆珵笑着默认。
李青溦忒他一声,一时站起身来,“你挂只是挂在自己床头便好了,你将我这个同《圣人讲学图》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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