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啪”地合上折扇,黄色衣服上各色丝线织就的图案随着他的动作在阳光下反着晃眼的光,和煕家人祖传的金色瞳孔一样招摇。
“姑娘这就要过河拆桥了?未免太心急了吧。依本少爷看,姑娘身上有股邪火烧的正盛,若不加以阻拦,怕是要害人害己啊。”
煕日又“刷啦”一把展开折扇,挡在脸上,只留一对狐狸眼闪着精光。这人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比我还小一点,正是招猫惹狗的年龄。
“熙阁获取情报的方式就是这样无赖的套话吗?奴婢赶时间,熙小阁主换个人找乐子去吧。”
我排斥这种饶有兴致的探究,不再伪装地呛了回去,在他说出下一段废话之前赶紧加快了脚步回到公子旁边。
煕日摇了摇扇子,然后向频频往这边投来目光的南知晏回了一个坦荡开朗的假笑。
“哎希望我没有做错。”
煕日合上扇子,悠悠叹了口气。
公子的身边聚集着很多人,几位老头,几个大叔,一帮年青。来自有名望的、新晋的家族和天南地北犄角旮旯。这些人看似在和公子商议讨饭妖魔的行动,实际上都在观察南家继承人的实力。毕竟,南家是如今最强盛的家族,在战后一手搅动、塑造了格局。
而在重重打量的视线中,公子波澜不惊地陈述着行动方案。我虽然不满于无关人员的干扰,却又陶醉于公子的声音。那就像不为外界干扰的小溪,自顾自地流淌。
我又一次点头赞同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公子的视线,视线又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收回了。我愣了愣,怀疑自己起了错觉。
在外出行动中,拥有一点战斗能力的我被允许与公子同行。往常我们总是一同制定计划,但那是公子隐去身份用化名出行的时候。这次公子是公开行动,我的身份无法与他并肩。
后来,一切的行动都在公子计划之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让很多人失望的是,公子始终没有出手,比起领队,他更像是一位军师、参谋。不愧是我的公子,我自豪地笑了笑。
可不出预料的,还是出了预料。兽穴最核心的地方藏有一只实力断层增长的妖兽,队伍虽有一战之力,却得承担极大的风险。
最终,众人得以见到了公子主动踏出囚笼的模样。
众人眼前所见的,是冰棱千发,剑影万道。冰筑的墙幕将众人安稳地隔绝在外,在冰墙内的,是公子猎猎飘舞的深色衣摆,是他手中淬上寒气的黑色古剑,是妖兽被利刃刺穿后泼洒的红色鲜血。
晶莹剔透的冰花在初春的浅樱色桃花还没有盛开的时候,代替它,填满了这个山谷。在冰雪交织飞舞之中,他们见证了一位倾世之才的闪耀。
今天成为了一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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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南家的门被人敲破了,形形色色的人怀着同样谄媚的目的寻找公子。
曾经就有许多女子爱慕我的公子,而现在,每天都有各种花在南府门口晃悠,要争着和公子结出丰硕的果子。而我,和公子有着云泥之别的我,想必在她们的设想中连株填充草都不是。
有时,南宗主会婉拒他们的“好意”;有时,公子会躲到他的友人那里去。
我无法跟着公子,但我清楚的发现公子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后来,滴酒不沾的公子竟带着酒气回来了。
我知道这是公子对自己的饯别,但我却不能不阴暗的期盼冠礼的到来。好在,明天就是了。
我躺着床上,散发着思绪。公子会变成什么样呢?痴痴傻傻?走火入魔?不管是哪种情况,在我的设想中,也全都是些令人开心的事。
或许打从公子在寒风萧瑟的大街上向毫无记忆的我伸出手的时候,我就不正常了。我不过是只披着人皮的兽,只在公子面前扮成人样。公子像水晶一样剔透,越是对比,我就越清楚只有用特别的手段,我才有机会沾染纯洁的水晶。
今天,是公子的冠礼,光贺信就摆满了整个台桌,来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我混在里面,使劲绷着脸,免得自己露出不合时宜的窃喜。
此时仪式已经进行完了上半部分,此时,公子应在房中更换上松柏绿色绣有家徽暗纹的礼服。
“盼舒啊,宗主来了吗?”
总跟在南夫人身边的姑姑拉住我的手,满头大汗。我从没见过这位起不了一点浪花的,古井似的女人这么紧张。我压下嘴角,冷静地回复道:
“正是宗主吩咐奴婢来的。婆婆,姑姑,这里就交给我吧。偏房走水,夫人正在集合清点人数,请两位先行前去正厅。”
“这大少爷关着门,又用了什么术法”
我拍了拍姑姑的手以示安慰,又拿出了宗主的令牌,态度不言而喻。
姑姑和教习婆婆互换了个眼神,两人的脸上都是怀疑不解,但她们很守规矩,一秒也没有逗留耽搁。
我将手放到门上,感觉心脏砰砰地跳动到眼前发晕,身体也在跟着震颤。
我的公子,就在后面。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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