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都铺的白绒毯,甚至还弄来了一展红木镶掐丝珐琅的山水大屏。这种熟悉的铺张装潢,余阳夏还以为自己误入了阴容的府邸。
难怪过来的时候带了那么多马车。余阳夏有些好笑,凑到阴容身边,虽然很想把这个可爱的人拥进怀里抱一抱,但碍于还有自己府里的人在看着,只得保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
“我和副将已经谈完了,本来打算和你一起去府里转转的……”余阳夏犹豫道,“但是他们吵着要和我去演武场比试,我想问,嗯,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演武场?阴容想起之前探子和自己汇报的场面,说余阳夏和军汉们比试,往往到一半就热得忍不住扯了上衣打着赤膊战作一团……
“呵呵……去啊,当然要去。”
余阳夏莫名打了个寒战。
……
到了演武场,张副将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这还是阴容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位副将,只知道他是余阳夏信任的部下,所以稍稍克制了一下惯有的目中无人的矜贵劲头,还算礼貌地点了下头。
张副将原叫张临风,是余阳夏从京城带到北疆去的,算是知根知底。他父母学问并不如何,起名也简单粗暴,张临风这名字乍一听文雅,可他还有个叫张玉树的哥哥,连在一起就有些啼笑皆非。不过这俩人倒也不辜负他们的美名,眼前的这位副将,身量匀称高挑,比起余阳夏这种结实宽厚的身板,显得有些精瘦了。人看着也怪年轻,一双眼睛神采奕奕,眼神干净,见余阳夏过来了,笑得很是爽朗。
阴容看张临风对着自己也是落落大方,并无仇视的样子,饶有趣味地一挑眉。张临风见状也不恼,直接道:“将军每次都从您府上寄信,来这边也是从您那里过来……总瞒不过我的,所以将军早就和我说了。”
“和你说了?”阴容轻笑一声,虽然在问张临风,但眼神却看向有些不自在的余阳夏,“你们将军都说了什么?”
“大概是……‘督主并不是镇北军的敌人’这种话吧?”张临风没察觉,大大咧咧地摸着后脑勺答道。
虽然知道余阳夏不可能和别人说他们俩真正的关系,但是这样也把内敛的余阳夏羞得不行,顶着两只红透了的耳朵勉强道:“你不是说要比试吗?快点去擂台上吧。”
张临风可称得上是一个武痴,生平最爱的事就是和武艺高强的人切磋,闻言兴奋得马上把方才的对话抛之脑后,跳起来拽着余阳夏便往擂台上跑,嘴里还念叨着好不容易等到你养好伤了这次可不会手下留情云云。
阴容施施然走到擂台边的看台上,周遭的下人们十分训练有素,有序地在简易的长椅上铺毛毯、还堆了三四个软枕,硬是在这里堆出了个贵妃榻。随后还有两个小内侍捧出一整套茶具,点了个小炭炉煮起茶来。明明方才已经留了一套茶具在余阳夏府里,这时候竟然还能再掏出来一套,真叫人怀疑阴容是不是把自己的府邸搬了过来。
也幸好那些军汉都热热闹闹地围在擂台周围,没人来谴责他毫无君子形象的姿态,阴容就这么悠闲地捧着个手炉,舒服地歪在一堆毛绒里面欣赏着擂台上的场景。
余阳夏并没有一上来就和张临风对打,这还是张临风要求的,说将军这么久没跟人对练了,先拿几个下属热热身,找回感觉才好。
虽然余阳夏觉得没什么必要,但眼见下属们双眼放光,便也就顺势应了,问他们:“是要拿剑,还是空手?”
“空手!肉搏才过瘾!”众下属都起哄。
余阳夏便垂着头转了转手腕,淡淡地掀起眼帘看向第一个跃上擂台的人,没什么感情地宣告:“那便开始吧。”
话音刚落,台上的二人便扭打在一起,那头看台上的阴容却被余阳夏方才的动作和神情震得一时失语,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大腿正紧紧夹着。
他从没见过那样的余阳夏……如此冷肃而锋利,好似盘旋在塞北烈风中紧盯猎物的雄鹰,能撕碎血肉的利爪却掩在羽毛里,是还未出鞘的利刃,蛰伏着等待杀机。
阴容的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兴奋,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正为眼前这个男人从不对自己展露的攻击性而痴迷,以至于忍不住将这种迷人的攻击性与爱人间淫靡的攻城略地画上了等号。
他抬手将毛毯拉至胸腹处,盖住衣袍下两条紧紧纠缠磨蹭着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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