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衫,额头上的汗却止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滴。
“他怎么样了?”
推门而来的正是王稚,他身型矮小,不足四尺高,头发花白,但目光如炬,步履轻盈,仿若一只灵巧的猕猴。
温潜在这里守了一夜,道:“还没醒。”
柳双跟在王稚背后,手上拿了一支笔和一本小册子。
“你在写什么?”
柳双将册子递给了温潜,“这上面记录了教主从第一次到现在离魂的经历。”
温潜不解道:“离魂?什么叫离魂?”
王稚突然出声,冷嘲热讽道:“呦,听闻我们大教主的身边多了位新宠,日夜相伴,如胶似漆,还真以为他有多器重你,怎么连得了什么毛病都不和你说明白。”
温潜不羞恼,恭恭敬敬道:“还望前辈指点。”
王稚走上前,指着重雪道:“古籍记载,一表两里,神情不宁,是以离魂。他得的叫离魂症,这个病没得治,没药医,人还会疯疯癫癫的。此番他是回光返照,且再看几个月,不知道又是个什么情况。”
“为什么会得这个病?”
王稚幸灾乐祸道:“这个你就要问他喽。”
“那这个病的最后会如何?”
“结局当然是生不如死,要么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要么变成一个疯癫痴呆的傻子,你希望他变成什么样?”
说完王稚便放肆大笑了起来,“他小子作孽,从小到大没少咒我,这下还不知道谁要死在前头呢!”
温潜心中一紧,失去梅思因的痛苦心境突然翻涌而来,“真的没得治?”
王稚强硬地说道:“知道我是谁吗?除非阎罗王改了生死簿,否则谁来了也治不了!”
“老东西,谁要死在你前头!”
一根红线飞来绕着王稚的脖子缠了数十圈,勒着他的喉咙叫他说不出话来,朝阵内望去,重雪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手执红线,牵拉着王稚的命脉。
王稚面色涨红,眼球突出,指着重雪的手指不停颤抖,有苦说不出。
见他神色痛苦不堪,重雪点到为止,震断了手中所有的线,放了王稚一马。王稚脱了身向后倒去,索性在地上耍起赖来,柳双去搀扶他,他像个顽童一样,死活不肯起,哇哇大叫,斥责重雪无情无义,欺负他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
重雪悠悠晃晃地站起身,还未站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温潜眼疾手快来到他身旁,接住了他,关切道:“你没事吧?”
王稚方才还在撒泼,见此情形啐了一口,直呼光天化日,真叫人没眼看。
“再多嘴,我立马杀了你。”
温潜帮着擦掉重雪嘴角的血迹,耐心地安抚他,别生气。
重雪气若游丝,半个人都压在温潜身上,闻言,仰头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我没事了,带我回去吧。”
“真的没事吗?”
王稚竖着耳朵在偷听,暴跳如雷道:“走什么走!我说可以走了吗?”
重雪闭上眼,淡淡道:“主要一看见某个糟老头子,我更难受。”
“嘁,你当我这个糟老头子乐意看到一个整日摆臭架子的人?要不是我在你娘坟前发过誓,你以为我喜欢待在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破雪山上?”
“是,所以你可不得早点盼我死吗?”
“嫌我无能是吧!好,不干了!”说罢王稚甩手扬长而去,柳双左右为难,朝重雪行了个礼,追上了王稚的背影。
温潜担忧地望着重雪惨白的脸,“你说什么气话,人走了谁来医你?”
“什么气话?反正都没救了,有他在没他在不都一样?”重雪靠在温潜肩头,“快带我回去,我闻到这里的药味就犯恶心。”
温潜带着重雪回到了寝宫,待到重雪睡着时,他左思右想后决定跑到药舍去找王稚。
王稚一开始不愿意见他,温潜再三向柳双求情,最终王稚看在徒弟的面子上勉强松了口。
见温潜是来求问治好重雪的办法,王稚立马拉下脸,“都说没有了!能治好早就治好了。”
见温潜仍是一副迟疑不定的表情,王稚冷哼道:“怎么,原来你是真心心疼他?稀了奇了,这世上居然会有人喜欢他,你喜欢他什么?”
沉默了好半天温潜也没给出个答案,王稚一脸不耐烦,奚落道:“见色起意是吧?你小子胆子不小,什么人的色都敢图。”
温潜牵挂着重雪,无心谈论这种无关紧要的话题,道:“天色不早,前辈我先告辞了。”
“慢着!”
说话间,王稚仗着体格小,一个不注意朝温潜的下盘攻去,温潜侥幸避开,一脸不解道:“前辈你这是?”
王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还是不懂,你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温潜心一沉,如实将自己身中毒掌前来寻医求药的事情说了出来。
沉吟片刻,王稚道:“把手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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