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走,本大爷带你去找回场子!”
关七长身而起,浑身筋骨摩擦,发出连珠炮一般的响动,伤势居然好了大半。
“别闹了!”
张洞忍不住呵斥一句:“若无西北王,咱们三人只怕还在血影之中沉沦,这是大恩!”
“老东西,你敢教训本大爷?恩要报,架也得打!你不服?那本大爷先打你!”
关七大怒着扑了上来,一老一少瞬间打成一团,气浪翻飞,泥沙涌动。
宋元婴本来懒得理会,谁知这关七打的狂放,气息迸发,居然将他也拉入战团。
当即也不留情,与张洞联手,将其半截身子打进了泥地里。
“疯子,疯子!”
张洞灰头土脸,气的肝疼:“老夫也是疯了,怎么想着来救你这混账东西?”
“痛快,痛快!”
关七大笑着从泥地里拔出身子,他甩动双手,还想出手,一口长刀已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再胡闹,宋某斩了你这颗疯头!”
宋元婴面沉如水。
这一打,半日疗伤之功,算是废了大半……
“得得得……”
眼见两人杀气腾腾,关七耸了耸肩,气息回落下来,张洞突然伸手,点了他周身大穴。
“未免你冲撞了那位,老夫觉得,你还是别开口的好。”
张洞长出一口气。
宋元婴赞同的点头,也伸出手,以刀气再封关七周身穴窍,两人合力,制住关七。
“今日得脱大难,自该去拜见西北王。”
宋元婴神情复杂。
昨日一战,他自无灵智,全凭本能,可三人联手仍被一拳击溃,这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了……
……
……
来神都之后,杨狱只杀了一人,但这座天下第一雄城,就似已变换了王旗。
诸路驻军,诸多大小家族,如云雨般的高手,尽皆缄默,不敢有丝毫的动作,生怕触怒了那位如神魔般可怖的西北王。
昨夜一战,足可让所有观战者心神皆颤,那已非人力可以抵挡……
因此,姜侠子并未遇到任何阻拦,甚至随意调派人手,竟也无人反抗,顺利的让他都有些不可思议。
但他很清楚,这其中的原因。
一来,这二十年间,杨狱跨行诸道,横推天下的威慑已在昨夜一战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二来,也是薛地龙长达二三十年里都在肃清朝堂,骨头硬的,不是死了,就是下了大狱。
但无论如何,这对他自然是好事,日头还未落山,他已将皇宫之内的诸般宝物清点了出来。
“……那薛地龙执掌朝堂的这些年,耗费了大量的钱财招揽高手,培养心腹,犒赏三军,他自身也颇为奢靡,此刻留下的,实并不太多……”
姜侠子恭恭敬敬的奉上卷宗,那是他清点出来的明细。
“暂时入库,待得西北道来人,转交给他,在此之前,你且坐镇皇城。”
随手翻了翻,杨狱似也不甚在意,就又自递给了姜侠子。
三国踏遍,寻常意义上的金银对他而言,已无甚意义了。
已至万锻级的精金骨架,再想进一步,所需的精金之多,已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数字了。
“是!”
姜侠子哪里喜欢这些琐事,但也拒绝不得,只得硬着头皮接下来:“王爷,昨日之后,神都大小家族都奉上拜帖,想要投效之人多达数千,这些,如何处置?”
“拜帖不必接,无论是哪家,都不必理会。至于投效之人……”
杨狱自怀中掏出一封信筏,递给姜侠子:“这清单之上的人,尽可录用,若不在清单上,则不必理会与接纳!”
城头王旗变换不过一日,但这一日,神都上下的诸多人,其实早有预料。
毕竟这十数年过去,天下十道,已有八道尽归西北,虽谈不上人心所向,众望所归,但所遭受的阻力,却是越来越小。
因而,西北道的诸般人手还远远未到神都,但生死簿却已覆盖到了神都之内。
以生死簿选拔诸般官吏以安地方,十数年里,杨狱皆是如此办的,来到神都,自然不会例外。
那一页薄纸上的,是他初步筛选出来的可用之人,其中,有旧官,有人犯,有贩夫走卒,也有江湖好手。
有精擅文武的可造之材,也有十都之资,却尚未得道果的诸多潜在神通主……
姜侠子躬身退走。
“开劫以来,天地间最大的造化……”
轻点着桌案,杨狱沉吟不语,于长生慷慨激昂的传音之声,兀自在心头不住的回荡着。
浅水不养巨鲸。
在这十劫之初,灵潮将起未起,远古的仙佛神魔尽皆坐化的如今,对于诸多修行者而言,蕴含着无尽的危险与造化。
危险在于,诸世之强者,必会穷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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