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万法大会,什么反天,统统都是假的!
真正的意图,就在于此!
“你的法子何在,说来听听……”
“呼!”
陆沉躬身,比之之前更为恭敬:“陆某之法,与混沌钟有关,一旦出得我口,必被此钟感知,陛下果真要此刻听吗?”
“嗯……”
乾皇深深的看了一眼陆沉,似笑非笑:“你可以试试不说……”
……
“呼!”
前后停留不过半个多时辰,陆沉却觉漫长的好似千百年。
待得出得大乾皇城,他方才真正平复下心情。
他回望皇城,隐隐间,可以看到那一双无比幽深的眸光。
“山海,陆沉……”
皇城之中,空荡荡的大殿之内,乾皇独坐于龙椅之上,身形似有些寂寥。
“陛下?”
许久之后,有声音自殿外传来:“万法大会,可还要举办吗?”
“办。”
乾皇回应,却是看向了桌案之上摆放的一口铜镜。
此刻,铜镜泛起幽幽光芒,内里,似有群山之影一闪而过。
最后,一雄浑而低沉的声音,随之传来:“鸾鱼儿死了,一出玄功境,就神魂皆灭,气机皆无……”
乾皇神情漠然:“积雷山中,还有几多灵慧不灭者?”
“已无。”
铜镜那头,魁梧如山岳般的存在,沉默了一刹:“一次轮回,你我联手可唤醒两人灵慧,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这已经是九万七千六百四十三次轮回了……”
乾皇似在感叹,又似在冷笑:“万劫不复也不过如此了吧?”
玄功境,乃是天地拓印下来的一段古史,其长短不一,而每次开启至结束,为一轮回。
超出轮回,记起一切的,则为灵慧不灭。
而他的记忆中,类似轮回,已经超过了十万次……
“……或许,是妖魔犯禁。”
“所以,你唤醒了大赤天里的那头牛,和火云童子?”
乾皇打断了铜镜那头的话:“某家只想摆脱藩篱,重塑新生,其他事,与我无关!”
“被抹去的只是你,而不是本座!”
铜镜那头,声音越发的低沉了:“而且,或许你我一次次的失败,也无执念未消有关……”
“执念……”
乾皇皱起了眉头。
“你,不是帝劫,而本座,亦非平天。你我,本就是执念不灭……”
铜镜那头,如山岳般雄伟的巨汉抚摸着头顶双角:“你说,会不会真个是因为你我执念太深,与这玄功境密不可分,故而,无法脱离?”
乾皇眉头渐渐紧锁,沉默了片刻,方才道:“九万七千六百四十三次轮回,你我何曾胜过一次……”
“不胜,则永世沉沦!”
铜镜似被无形异力所撕裂,低沉的声音在大殿内炸响:“这一次,本座必胜!”
“必胜……那是圣人,你以为你是祂吗?”
乾皇垂眸,心中亦生悸动。
“若这次,不是‘太上’呢?”
“嗯?!”
玄黄城中见‘太一’
呼呼—
微风吹过荒野,道旁的老树发出‘沙沙’之声。
杨狱缓行于官道之上,感受着微风徐徐,时而抬眸看云海翻涌,叶随风动。
近道之混沌体,有着种种不可思议之威能,这非神通,却似比神通更为玄奇诡秘。
正如此时。
他徒步丈量着此方天地,所行所见无不在心中一一映照,诸般气机乃至于岁月的痕迹,亦被他一一捕捉。
“人过留影,雁过留痕。暴食之鼎所炼化的,就是此类痕迹……”
微风中,杨狱缓缓抬手,似有似无的气机在他的掌心交汇,散发出莹莹之光。
暴食之鼎内自有反应,新的食材被其捕捉拓印在内,随时可以炼化。
“暴食之鼎的‘鼎食’特质,至少有着‘收束气机’、‘虚实变换’,以及‘炼假为真’、‘改易物质精神’之能……”
感受着暴食之鼎内的气息变化,杨狱心有所感。
万事万物皆有其运行轨迹与变化,追寻、探索,直至掌握原理,这便是修行,求道。
如今的他,已经走到了这条道路上,并且已走了很深。
轰!
云海之上,陡起炸响,音波似惊雷:“梵云,你敢与我争此龙魂?!”
“天下宝物,强者得之,你不过早几十年看到,就是你的不成?”
有人于万里之外哂笑,云海被撕裂,可怖的大手遮蔽了千里天光。
“你算个什么强者?可笑至极!”
两尊八极主于云海之上争锋,气机崩散一缕于地下,就好似落雷一般,骇得荒野上的一众行人纷纷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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