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坐,比之万寿山中还要长上许多,数十上百年之后,杨狱的眼皮方才一颤。
而当他再度睁开眼之时,死寂的龙岛已经有了新的生机,龙血浇灌的大地,远比寻常仙山更为肥沃。
呼—微风吹过灌木,远山之下,汪洋之畔,龙岛的残骸之上,已有一座座不大的简陋城寨被搭了起来。
不久的将来,会有新的修行者来到此间,三仙岛将会成立。
曾经独霸海域无数万年,甚至敢于与神佛争锋的龙族圣地,就此消散。
到得后世,已经只剩三仙岛古名‘烛龙岛’这么一句话而已。
“永恒……”
立身礁石上,听着惊涛拍岸之声,杨狱一时似有些失神。
直至许久之后,他听到了一声惊呼,一叶孤舟被海涛拍翻。
“嗯?”
杨狱眸光一动,眼底泛起淡淡的涟漪。
他随手一招,倾覆的小舟已是翻转,其上,是三个惊魂未定的女童。
大的十来岁,小的似乎只有岁,此刻皆是脸色惨白,浑身湿漉漉。
“你,你是哪来的修行者,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听得舟上传来的声音,杨狱神色稍有变化,似诧异,又似恍然:“这倒是有些意思……”
似是而非的一幕,让杨狱心中升起一抹涟漪来,本想离去的他,又在此停留了数年。
数年后,他方才飘然离去,来到了下一处时空。
“灵台,方寸山……”
祭道之收获远比杨狱之前所想还要来的厚重与不可思议。
万寿山、三仙岛、方寸山、蓬门岛、愚山城、大罗山、寒龙谷……
一座座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之中的仙山福地,一处处早已消失在岁月长河之中的古史,皆在他的面前徐徐打开,并任由他留下痕迹。
过去不可改,这无数修行者眼中不可撼动的铁律,在大道之下,似乎亦然可以改易。
执一道者,为道主,但,三千大道汇聚,也只是大道一角。
一年,十年……
百年、千年……
岁月似乎失去了意义,一处处时空的穿梭与漫步,杨狱甚至一度失去了对于外界时间的感知。
只在这一场难得的造化之中,倾尽所有心力,去拓印下一张又一张的成道图,去见证一尊又一尊的强者的崛起与陨落。
夯实根基,积蓄底蕴,推演前路,践行己道……
“两仪之主、八部天君、司战之神、长生天王、执死之尊……”
于云海之间,杨狱俯瞰着这片他即将离开的陌生时空。
这片时空,他没有从任何传说之中听说过,但其中却有着一尊堪比万寿道人的恐怖存在。
其人惊才绝艳,几乎走通新路,到了即将超迈六司之时。
但也与这一片片时空古史之中所见的强者一般,陨落于那青年帝因之手……
“他将九劫之中诞生的诸般强者,尽数杀了一遍!”
杨狱心中微冷。
这一段不断漫长的时间中,他跨行了超过百数的时空,见证了上百尊不同时代的成道主的陨落……
“他,到底意欲何为?”
这不是杨狱第一次升起这个念头,却仍是没有答案。
他猜测这或许是一场仪式,但却根本想象不出,什么样的仪式,需要以这般可怖的方式展开……
因为,这一片时空,不存在于九劫!
这里是,八劫!
“他莫非要杀穿诸劫?!”
仅仅是心中浮现出这个念头,杨狱就不由得心中凝重。
修行如此多年,他对于仪式了解自然极深。
晋升仪式万变千化,但却有一点不会变,那就是,‘越凶险的仪式,所晋之位阶就越是强横可怖’。
而他此刻所经历的,只怕将是有史以来,最为可怖的仪式!
‘或许,大道的反馈如此之巨大,也与此点有关?’感受着冥冥之中的波动,杨狱若有所思,却又不禁联想:“游历诸劫,见证无数强者的崛起与陨落,拓印一尊尊成道主的成道图,这若是仪式,想来也算极度困难与可怖……”
心有感叹,却无波澜,杨狱只深深看了一眼这方陌生的时空,就跨入了另一重时空之中。
速度不缓不慢,却似比之最初要更为的轻描淡写,不留丝毫痕迹。
呜—若有若无的涟漪一闪即灭。
杨狱抬眸四顾,这是一座高悬于云海之中的仙山,或者说,是一颗残破的星辰。
“这里是,荧惑星。”
不高不低的声音随之传来,在杨狱的注视下,一条星光交织而成的天阶垂在他的身前:“道友远来辛苦,若不嫌弃,可来寒舍小酌一二,稍解困乏?”
“道友客气。”
杨狱惊却不乱,虽然这是他迄今为止,第一次被人发现行迹。
沿着天阶走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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