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狱看的好笑,开口打断:“这话,你也对聂文洞说过吧?”
镜中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声音变得暴怒:“不要提那个卑贱的孽畜!区区蝼蚁,竟敢算计神明,待得万类复苏,本身必将抽出他的魂灵,于断魂火中炙烤千年,不,万年!”
好似被揭开了最痛的伤疤,镜中人暴怒,跳脚,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下次再聊吧。”
它还想说什么,杨狱却似心有所感,在后者色变的低吼声中,将其收入了芥子空间。
继而,合拢双眸,进入暴食之鼎。
幽暗的鼎中,镇邪印泛起幽幽光芒。
一条唯他可见的虚幻线条轻轻颤动着,正是他铸就熔炉,精神力增长后,炼制的第二头活死人。
……
……
呼呼!
微风吹过乱葬岗外的老树,发出沙沙响声。
“唉,到底年轻,不晓得生命宝贵。”
于道人鬼魅一般来到一座新坟之前,摇头唏嘘。
这几天里,他并未离青州城太远,一直在数百里外的山林里打转,察觉到杨狱的动向后,第一时间就出了山。
“不要怪贫道来得晚,实在是那杨狱太过凶悍……也不要谢贫道,不将你尸身运回白州,行动不利的黑锅,也没法扣在你头上。”
轻轻一拜,于道人正想挖坟,突听得一声‘噗嗤’声。
“谁?!”
他悚然一惊。
念头还未落地,身形已如电般暴退数十丈,双手狂舞之间,数十种暗器、毒液已铺天盖地般打向四面八方。
咻咻咻咻—密密麻麻的毒液与暗器尽是落空。
确定了四下无人的于道人已然退到了数里之外,他惊疑不定的环顾四周,突的,眼神变得悚然。
一只白的吓人的手掌,从那座孤坟中探了出来!
“我告非……”
诈尸?!
于道人眼皮一跳,旋即发现了不对,察觉到了孱弱的气血波动。
“没死?!”
看着脸色煞白如死人,连胸膛都好似不会起伏的‘方烈血’,于道人眼神都直了。
那一夜,他距离虽然远,可也看到了两人的厮杀场面。
方烈血崩断了大筋,燃尽了气血,又被霸拳重击,当场气绝,这可是他亲眼见到的。
怎么能不死?!
假死?!
什么假死之法,能瞒过刽子手出身的杨狱?!
于道人心中惊疑不定,犹豫一下没有远遁,而是远远传音:“方兄?!”
“是我。”
沙哑而虚弱的声音传来,让于道人越发瞠目结舌:“你,你居然没死?!”
咔咔咔—杨狱艰难的移动筋骨。
他下手太重了,那一式霸拳毫无保留,几乎将方烈血的骨骼内脏都打成肉泥,哪怕之后的几日做过补救,伤势还是太重。
筋骨断裂多处,内脏全部受损,熔炉破碎,几乎成了筛子,血气都存不下来。
这样的伤势,什么武者都没可能活得下来,即便以镇邪印将之炼成活死人,也不容乐观。
因为他全身的大筋都断了,若非活死人无知无觉,根本动也别想动。
“想不到,方兄身怀如此绝技?”
于道人走近,看着奄奄一息的‘方烈血’,啧啧称奇:“听说啊杨狱刽子手出身,但凡出手没有活口,方兄真真了不起。不知,你用的什么法子?”
他的眼神诡异。
方烈血没死,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侥幸而已,道兄可有什么伤药,借用一二,来日必十倍偿还……”
沙哑着声音,杨狱心中暗叫不好。
他哪里瞧不出这道人已动了杀心?
“伤药,自然是有的,可惜,方兄是用不着了……”
于道人神情幽冷。
方烈血活着,这对他来说,可绝不是一个好消息。
方征豪为人霸道而凶狠,若知道此事因他而败,还连累方烈血重伤垂死,他可就没法子在白州混了。
“此话怎么说?”
杨狱心中叫糟。
以这具身体此时的状态,勉强能动已属不容易,绝无可能抗衡眼前这位老道士。
于道人眼底闪过杀意:“方兄伤势太重,只怕难以痊愈,不如让贫道送你一程,结束你的痛苦吧!”
呼!
话音未落,他掌落如奔雷,真罡萦绕,就要将‘方烈血’击杀于此。
砰!
泥沙飞扬。
“噗!”
避开这一掌,却已引发了伤势,粘稠的血液从各处伤口挤压了出来,跌在地上,似已无还手之力。
“如此伤势,还能支撑?”
于道人面露诧异,旋即狞笑踏步,长剑不出,仍是掌印拍击,重锤击打。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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