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轻轻搁在桌面上,面色坦然:“我看到你的消息了,但没太看明白,什么转账?”
宿小姐,讲话谨慎点
宿窈有那么一瞬,脑子是懵的,她不确信,周时衍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是像昨天一样想让她把窘迫一面暴露于人前,还是想赖账?
心理上,她更倾向于他是前者。
犹豫了下,宿窈咬着唇,凝视着他轻声开口。
“周时衍,我们昨天……我跟你回来之前,我们讲好了的。”
周时衍靠坐在椅子上,明明是宿窈站着,他坐着,他是远远仰视的姿态,可那漫不经心的表情和眼神,却仍旧让宿窈体会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居高临下。
“讲好了?讲好了什么?”
周时衍露出沉思的神情:“宿小姐,你说清楚点,我不记得了。”
宿窈咬牙,早知道周时衍人品不行,却也没想到他能恶劣到这个程度,真是一点尊严和体面都不想给她留。
不过,事已至此,她也早就没了这两样东西了,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呢?
虽然这样想,可在再次开口的时候,她还是难免委屈,有些鼻酸。
“十万一次。”讲这话的时候,宿窈是彻底豁出去了,他既然要看她窘迫的一面,那她就给他看好了,含水的目光,不躲不避,只是冷了下去,静静凝向周时衍。
周时衍闻言,露出点惊讶的神色:“有这事?”
宿窈被他气得发抖:“在你的车上,你把我带回来之前,这话我就已经说过了,周时衍,你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周时衍似是不理解,皱了下眉:“当时风挺大的,我专注开车,确实没关注过你,你有说过什么吗?”
宿窈咬牙:“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跟你回来?”
周时衍薄削的唇边勾勒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玩味的盯着她,似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似的。
他不常笑,可一旦笑起来的模样,还真是很招人。
只不过,此刻的宿窈却是没心情欣赏男色了,要不是脑子里还有点仅存的理智在,她甚至想扑过去掐死他一了百了,这男人太差劲,真的太差劲。
“宿小姐讲话最好还是谨慎点。”他正色,一字一顿,公事公办般的陈述道:“建立于金钱交易上的性关系,在法律的意义上叫嫖娼,是我们国家明令禁止的违法行为。”
宿窈气的手臂都在抖,颤巍巍看着周时衍:“你到底什么意思?”
周时衍听她这话,眸色暗了暗,随即更加坦然道:
“嫖娼,涉案双方一般会一方被定位为嫖客,一方被定位为妓女。宿小姐,我从未这样想过你。”
言外之意,他不拿她当鸡,那自然,他也不是嫖客。
理所当然,他是不用付钱的。
宿窈心里只觉得荒唐,她费尽心思赡养的亲妈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责她是鸡。
可趁人之危,把她从外面带回家,又把她吃干抹净的周时衍却反而言辞振振地说她不是。
只不过,这一刻,宿窈的心态却是无比复杂的。
就算她觉得他说那些的目的是为了白嫖,可,他那句从未那样想过她,还是让宿窈那颗不断受创的心短暂地怔愣了片刻。
也就是片刻,她没忘自己最初跟他回来的目的。
“那周律师觉得,我们昨天该怎么算?”
她这话就问的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了,仿佛在逼迫周时衍负责一样。
只不过,宿窈却是清楚,周时衍是不可能跟她认真的。
她自己也是一样,这么说不过是想让他再退一步罢了。
周时衍没有任何犹豫,仿佛是早就算好的一样,对着她轻轻勾了勾唇瓣,语气温和。
“一对正常男女,单独相处后的酒后失德而已。”
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对,宿窈真的想给他鼓掌,拍案叫绝。
酒后失德,自然是不用负责的。
她昨天一直不明白,他给她倒的那杯酒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她彻底明白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他竟然是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算计好了!
气血上头,宿窈咬牙切齿:“久违周律师做事谨慎,什么都讲究证据分明,所以才会无往不利,百战百胜,今日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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