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手地看了看,又狠狠地凑过去深吸了一口气。
“喜欢,太喜欢了,呜呜呜,窈窈宝贝,姐太爱你了,姐要对你以身相许!”
话锋一转,她又把包放下,给宿窈披上了一个厚重的外套。
“姐决定了,今天带你去医院的钱,我包了!”
转移话题失败,宿窈到底是被她给带到了医院,还是看的精神科。
宿窈进门前,一口咬定自己没病,然而等检查结束后,医生给出的诊断书却证明,她的确是有严重的焦虑情绪,以及轻微的抑郁倾向。
医生给她开了一大堆药,宿窈拿着单子去取药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觉得不应该。”
她一直在说:“我觉得我挺努力的,也挺热爱生活。”
“我一直都是很有目标的一个人,并且也在一直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而奋斗。”
“像我这样的人,应该是积极向上又有活力才对,怎么可能会生病?”
张可欣只用一句话,就把宿窈给怼沉默了。
“那些在工作岗位上猝死的人,没有一个是不努力,不热爱生活的。”
他们就是太执着,太把想要达成的目标当回事,最后才生生把自己的身体给耗空了。
回去的路上,张可欣监督着宿窈吃了第一次药,又下厨给她做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晚餐。
宿窈虽然还是吃的很少,但起码每样都夹了点,算是营养均衡了。
饭后张可欣又逼着她喝了一大杯牛奶,强制要求她把手机关机,这才把她送回房,让她回去睡觉。
帝都,医院。
苏格憔悴地躺在病床上,看上去极为虚弱,手上却又像铁钳一样,异常地有力,死死地攥着周时衍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放开。
“阿衍,别走,你陪着我好不好,别留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周时衍坐在病床边,向来注重仪表的人,这会儿衣服上全是褶,是他在天台强行把苏格抱下来时留下的。
“苏格,我还是希望你能报警……”
“不,不能报警!”苏格骤然提高音量,声音尖锐地打断了他的话,又慢慢地,放轻了语气,眼眶变红,唰地流下来一行泪。
“阿衍,我不是很坚强的,这种事让人知道,跟让我去死又有什么区别?”
周时衍沉默地坐在病床边,紧拧的眉心就没松开过。
“你就不希望,让伤害你的那些人绳之以法?”
苏格含泪道:“就算真的抓了他们又怎么样?能让他们死吗?能让时光倒流,让我别经历那些痛苦吗?别说他们敢那样做,就肯定做好了抵赖的准备,就算他们真的认罪伏法,那也不是我想要的,他们只需要去牢里待个年,可我要面对的却是社会评判的目光和一生的被人指指点点。”
她这会儿,身上再看不出那个骄纵、傲慢的女人的影子了,发丝散乱,杂草一样覆盖在脸颊两侧,手捂着嘴,埋头泣不成声。
“阿衍,我做不到的,我真的做不到的,你别对我太残忍了。”
“我本来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是你非要我活下来。”
“你那时既然没松开手让我解脱,现在就更不应该再加深我的痛苦。”
“我求你,求求你,忘记那件事好不好,以后再也不要提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让它过去吧。”
周时衍没说话,他只是沉默地盯着苏格,眼中隐隐浮动着痛苦之色,被女人攥着的手,骨节早就在发红了,清楚地痛感从那传出来。
周时衍没拿回自己的手,他只是沉默地体验着,受着。
苏格的情绪崩溃了很久,哭了快一个小时才慢慢睡过去。
周时衍趁她睡着,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手指被攥的血液不通,整个指腹都是红的。
他没理会,转身出了房门,眼底一片阴郁,问一旁的护士。
“有看到我的手机么?”
护士早就在等他提这个了:“当时掉在了天台上,我帮你捡起来了,苏小姐这个状态,我不敢进去打扰,先把东西放在了办公室。”
宿小姐,你怀孕快三个月了
宿窈第二天把手机开机后,看到了周时衍给她回了电话。
只有一通,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打不通后,就没再打过。
微信上,他给她回了消息。
她说了元旦要去找他的事,而周时衍回:别来。
这两个字,让宿窈本就往下坠的心,更是狠狠沉入谷底。
拧着眉沉思片刻,她还是决定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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