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衍握住她脚踝,又把她放回去:“别乱动,再闹到小腿抽筋,吃苦的还是你自己。”
宿窈哼了声,不踢他了,脚放在他腿上,又悄悄探进他衣服,贴着他腰身,蹭啊蹭。
周时衍任由她在那玩,依旧给她按摩着小腿。
过了会儿,看着宿窈没心没肺的样子,忽然轻声道:“疼不疼?”
宿窈撇撇唇:“就你这给猫挠肚皮的力气,再加一倍我也受得住。”
周时衍问的却不是这个。
但他也没反驳,只是忽然又凑到宿窈脸上,低头亲了亲她唇瓣。
“幸好,你最后还是被我娶了。”
宿窈愣了下,有些莫名他突如其来的温情。
但很快就笑了,得意道:“你就跟我说实话吧,把我这么好的老婆娶回家,是不是在梦里都偷着乐。”
周时衍之前都不怎么理会她这个话题,今天却认真地看了她片刻。
又低头亲了亲她:“吃了苦要学会跟人说,窈窈,你家人靠不住,你男人靠得住的。”
宿窈这回是真的愣了,半晌后,偏头,闭了闭眼,声音轻轻的。
“都老夫老妻了,周时衍,别闹。”
周时衍静静地抱着她,又亲了亲,只是这次,没有再说话。
熄灯以后,两人都没什么动静了,宿窈却突然悄悄地在黑暗里小声说:
“其实嫁给你我是很开心的,你虽然当男友不太称职,但是个特别合格的好丈夫,有时候想起来,我会忍不住偷着乐。”
她只是小小地感慨一下,说完就想睡觉了。
另一边原本都没动静的周时衍却突然翻起身,又朝着她这边靠过来了。
宿窈腿被他碰到时愣了下,接着一脚踹过去,黑暗中也没个准头,大概是踢到了周时衍肩膀上。
她也没顾忌,小声道:“走开,我要睡觉了。”
周时衍扣着她脚腕,一点点往她近前凑:“我会小心的。”
宿窈不悦地继续踢他:“我困了,没兴致。”
周时衍道:“你这胎教可不太行,孩子还带在身上呢,就开始对我使用家暴。”
宿窈:“……”
片刻,周时衍琢磨她安分了,又凑过去。
宿窈声音软软的:“老公。”
周时衍顿了顿,忽然很想打开灯,看看此时的宿窈是什么表情。
宿窈依旧在喊他,甜甜的说:“老公,我困了,你别闹了。”
周时衍又不想开灯了,在黑暗里淡淡道:“算了,你还是别叫了。”
宿窈:“……”
次日一早,沈如是带着一大堆营养品赶过来的时候,进门就看见宿窈脖子上很重一块红痕。
她皱眉道:“这都冬天了,你们这难道还有蚊子,不会是对什么过敏了吧?”
宿窈转头就瞪周时衍,好烦人的一只大蚊子。
倒
良良这是在被收养以来,第一次见到沈如是。
他乖巧地过去打了声招呼,叫沈如是:“奶奶。”
沈如是反应淡淡的,没有一见面就拉着宿窈聊个不停那么热情。
“这个就是周良吧,看着是个挺好的孩子。”
说完这一句,就再次把关注点转移到了宿窈身上,拉着她直接回了卧室,聊怀孕期间的注意事项。
周时衍在她们两个回房后牵住良良的手:“我们也回房间,今天给你分析最近国家形势和近五年政治方针。”
周良很听话地跟他回了房间,又说:“可是这些学校都不考啊。”
周时衍淡声道:“学习东西不是只有应付考试这一个目的,世界是很大的,你不应该把自己的眼界只停留在眼前的一个角落。”
他跟宿窈对周良的期待从一开始就不同。
宿窈对孩子的认知是,不欺负别人,不受别人欺负,这样就很不错了。
周时衍对孩子的期许是,他长大以后不仅会有能力自保,还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庇佑更多的弱者不受人欺负。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从一开始就不是周时衍随口说说,这是他最初的志向。
所以最初,他选择了律师这个行业,想要成为正义的拥护者。
但等真的接触了这个行业,他发现自己仍有太多无力的地方。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黑,也没有绝对的白。
多少好人因为求助无门,最终被逼上歧途,成为了自己曾经讨厌的那种人中的一员。
多少坏人,恶事做尽,却盆满钵满,对外一直维持着慈善企业家的形象,踩在无数贫苦人的尸骨上,践踏着他们的灵魂翩翩起舞。
昔日刚毕业时,周时衍作为一名有抱负有理想的律师,曾试过以小博大,伸张正义,但他当时能力有限。
现在他声名显赫,却反而做起事来,要比当初束手束脚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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