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告诉给任何人,属下没跟他们联系,虽然他们来了很多情报,但属下都销毁了,从未回过一封。”
担心?
晏姝抬手揉了揉眉心:“本宫没有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没那么无坚不摧罢了。
晏姝转头,目光落在容隐脸上,微微眯眼:“容隐。”
“……在。”
“抬起头。”
容隐俊颜微微抬起,神色紧绷,脸色发白,眼底藏着无法掩饰的惊惶。
晏姝:“……”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表情的容隐,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兽。
晏姝心里微微不忍,坐直了身体,淡淡说道:“你方才说,这些年他们一直给你递情报?他们是谁?南昭国皇族?”
“是。”容隐点头,“就是那个号称天下最神秘最可怕的死神营,属下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晏姝眉头微皱:“你被先皇带回来的时候,还是个很小的孩子,怎么会从死神营出来?”
“属下在死神营待过一段时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属下不清楚。”容隐如实说道,“死神营有些手段外人无从得知,他们会让很小的孩子服用某种药物,或者用特殊的方法打开武学的天赋,甚至是以身体养毒……其间会死很多人,身体受不住的就死了。”
晏姝闻言,表情一点点冷了下来。
“属下被先皇带回来之后,就进了玄隐殿,武功天赋和用毒都远远高于其他人,所以出师很早。”
晏姝了然:“所以你十几岁就能给本宫做师父了。”
容隐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先皇说属下以后唯一的主子就是您,此生不能背叛,必须以主子为天,整个玄隐殿都将成为主子的利器。”
晏姝敛眸不语。
“南昭国经常传来情报,询问主子的情况,属下没回过他们。”
晏姝问道:“他们没有给你别的指令?”
容隐抿唇摇头:“属下谁的指令都不听,只听主子的。”
晏姝不发一言地看着他。
虽说她跟容隐贴身相处过数年,可以前容隐从未有过此时这般神态。
而且得知了他就是夜皇之后,更无法把那个人前冷面煞神一样的男人跟此时的容隐联系在一起——哪怕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依然有种极大的反差感。
只听她的?
晏姝淡哂,她以前以为……算了,不提也罢。
“我想一个人安静会儿。”晏姝开口,声音忽然多了几分淡漠无情,“你替本宫去一趟景王府,杀了那个叫楚音的女子。”
容隐低头应下:“是。”
退下之际,他抬头看了晏姝一眼,那一眼流泻出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已经阖上的晏姝并未看到。
容隐黯然离去。
这一天过得似乎极为漫长。
晏姝一个人想了很多,幼时的经历,前世的记忆,夜容煊和自己的身份,先皇和南镜之间的过往,南家的兵权,以及那个让天下人提起而色变的南昭国……
没有担心,没有不安,也没有对亲情的渴望,甚至连见一见南镜的想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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