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盈夏低眉苦笑,“妾身嫁给王爷至今尚无一儿半女,心里总是不安。”
晏姝表情微顿,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子嗣一事急不得,本宫不也至今无子吗?”
萧盈夏嘴上应是,心里却忍不住腹诽,皇后至今还是完璧,若能有子才真是出了鬼。
她今日召自己进宫,显然并不是为了凤王府夫妻不和之事。
毕竟皇后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哪管到了一个亲王的内宅?晏姝定是想确定凤王到底是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所以萧盈夏诉苦,抱怨,展现出心胸狭小的气度,为的就是让皇后相信他们夫妻之间真的出了问题。
这样一来,以后正妃降为侧妃才顺理成章,而且凤王成亲至今尚无子嗣,这对皇后来说,也是少了一个顾忌。
萧盈夏心里这般想着,忽然听晏姝说道:“吴氏是太后侄女儿,凤王就算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不会跟吴氏撕破脸。作为正妃,你还是该多多体谅才是。”
这句话虽然有点告诫的意味,但听着总有一种莫名的异样感。
就像站在凤王的立场说话,让人感觉到不适。
然而于此刻来说,这种不适感正是萧盈夏所需要的。
她心头微动,缓缓点头:“是,妾身知道该怎么做。”
权力能使鬼推磨
晏姝跟萧盈夏并没有聊太多。
一个以朝政大事为主的皇后,一个幻想着委屈自己而成全夫君野心的内宅王妃,本就不是一路人。
她们的共同话题少得可怜。
仅有的那几句话还是晏姝敷衍着与她打发时间的,目的嘛,自然是为了确认凤王是否已经下定了决心罢了。
事实证明,权力能使鬼推磨。
为了那个尚是水中月的身份,一个中宫嫡出的亲王,可以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失去。
萧盈夏告退离开之际,晏姝已经在心里计算着凤王的死期。
嗯,八月是个好日子,她的千秋宴要到了,不适合沾染血腥。
所以就九月吧。
正好凤家拖欠的税款也该全部缴清了。
晏姝眸色凉薄,眉眼浮现几分无情光泽。
夏季烈日炎炎。
时间就在炎热的气候中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七月底。
宫中越发忙碌。
兵部忙着武举,礼部忙着准备皇后千秋宴,御林军忙着维持皇城秩序,户部则忙着武举和千秋宴拨款事宜。
天下各地,练武天赋高且符合武举报名条件的少年们陆续抵达皇城,在兵部主持下,为期七天的武状元选拔正式开始。
与此同时,晏姝接连收到了两份重要情报,一份来自边关,朝廷押送的粮草已安然抵达。
另一份情报则来自相州,凤家已经筹集到了另外四百多万两白银,并择好了人选护送来京,将在晏姝千秋宴之前连同生辰贺礼一并送至。
看完这两份情报,晏姝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说话,眼神平静难测,让人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南歌站在一旁:“武举选拔已经进入第二轮,陛下不去看看吗?”
晏姝摇头:“没有去的必要。”
这就是一个形式而已,最终得胜的人来自摄政王府,是容隐挑选出来的文武全才,不但武功厉害,且精通兵法谋略。
至于那些大老远来参加武举比赛的少年们,倒是可以全部收入麾下。
晏姝沉默地想着,选出武状元之后,原本就打算招一些少年兵,按照夜皇的意思,初期召集的人数要达三万。
几轮训练比试之后,按照三选一的标准留下一万人。
这一万人将要接受特殊的训练,假以时日,他们会成为西楚最精锐的铁骑,配备最精良的战马,最锋锐的兵器,以及最强悍的主将。
他们会成为一支战无不胜的“战神骑兵”。
不过战神不可能凭空而降。
除了过人的天赋和特殊的训练方式之外,他们还需要花费远比一般军队更多的银两,所以晏姝还是要想办法弄钱。
想到这里,晏姝抬手支着额头,安静地敛眸思忖。
精良战马,精良兵器和盔甲,训练期间的军需消耗,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晏姝此时压根没想到,这个问题到了晚间就迎刃而解。
“兰北司徒家给主子准备的千秋宴贺礼是一等战马一万匹,精良银白盔甲一万套,精良白缨枪一万件,上等弓一万副,精良箭矢十万支,还有一万铁骑训练期间所需要的所有军需损耗,都归他们负责。”
容隐沉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是早已看出了晏姝心中所思。
晏姝偏头看他,面上浮现诧异之色:“兰北司徒家?”
司徒家是西楚最大的商贾,早已赚取泼天财富,然而因为他们世代从商,以及前朝对商人的规矩限制,纯正的商贾之家子嗣入仕条件极为严苛,甚至一度根本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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