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刻意放轻力道,也依然算是适中,按得晏姝挺舒服。
从肩颈到后腰,浑身的酸疼一点点缓解。
晏姝闭眼趴在床上,没多一会儿,就被他伺候得昏昏欲睡。
“稍后记得叫我起身,早朝别迟到了。”晏姝快睡着时,开口叮嘱了一句,声音里明显多了几分困倦。
容隐目光落在她侧颜,心头下意识地浮过一个想法。
主子这么累,免朝一天应该也可以吧。
然而默了一瞬,他还是恭敬地应下:“是。”
一个圣明的帝王应该做到勤政爱民。
虽然主子现在还不是皇帝,但很快就是了。
何况她现在做的就是皇帝做的事情。
只差一个名正言顺的称呼罢了。
他是在表忠心?
翌日早朝,气氛比往常更加怪异。
满朝文武大臣神色各异,其中有至少十几位大臣脸色都是憔悴青白的,看起来精神不济的样子。
有几人表情难看,不经意间看向皇后的眼神都透着几分忌惮和深思。
“诸位大人若有话想说,大可畅所欲言。”晏姝坐在凤椅上,身姿挺直,语气充满着威压,“昨天听说有人跪在勤政殿外给凤王求情,诸位今日可要继续?”
“启禀皇后,凤王是太后嫡子,皇后把他降为郡王是不是不太合规矩?”礼部左侍郎出列开口,“臣以为凤王行事稳重,断然不可能做出有违礼教之事,还望皇后陛下三思而后行。”
“三思而后行?李大人应该让凤王三思而后行才对吧?”顾御史毫不留情地反驳,“后宫本就是男人止步,凤王身为亲王,又是太后嫡子,更应该知道规矩不可违。他偶尔去给太后请安也就罢了,踏足凤仪宫不知是何道理?难不成是故意打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派胡言!”李侍郎义正言辞地说道,“凤王去见皇后,无非就是为了商讨政务,何来不可告人的目的?”
杜御史皱眉:“讨论政务可以在勤政殿,为何非得去凤仪宫?”
李侍郎噎了噎,随即把武王扯了出来:“说到去凤仪宫,最近武王不是也去过吗?为什么一定要揪着凤王不放?”
武王脸色一冷,不悦地转头看他:“本王之前已经挨过一顿廷杖,李大人这是想让本王再挨一次?”
“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武王冷冷一笑,“我去过凤仪宫又如何?至少本王没对皇后不敬,没有逾越分寸,没有抱着任何不可告人的目的,不像某些人,狼子野心都快写在脸上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心思似的。”
“武王殿下——”
“以往处处表现夫妻情深,最近突然之间就感情不和了?”武王毫不留情的讥讽,“把自己的结发妻子降为侧妃,也就凤王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李侍郎被他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在场的诸位应该都不是傻子,若说看不出凤王的心思,那本王真要笑掉大牙。”武王冷哼,“李大人不必替他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管他去凤仪宫对皇后不敬,还是私自把自己御赐的结发妻子降为侧妃,皇后对他的惩罚都不为过。”
景王神色阴郁,不发一语地看向武王,沉默间蓦然意识到一个事实。
不知从何时起,武王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替晏姝说话,他是在表忠心,还是也打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以前他明明对夜容煊和晏姝两人厌恶至极,每次见面都忍不住冷嘲热讽一番,对着夜容煊甚至羞辱谩骂,完全不在乎他已经登基为帝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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