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姬鹤羽一个愚蠢的决定。
毕竟姬鹤羽从马背上摔下来一事是无意,且姬鹤羽只摔伤了腿,而刺杀却是故意,甚至想置皇后于死地。
这是对楚国的公然挑衅。
谭大人和胡太傅心情变得很糟糕,再三跟晏姝赔罪之后,转身离开勤政殿,出宫回驿馆去了。
勤政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武王紧攥的双手缓缓松开,抬眼看着晏姝:“陛下受惊了。”
晏姝淡笑:“这点事情还惊不着本宫。”
摄政王眉眼掠过一抹深沉光泽,转头与晏姝对视一眼,道:“臣先送陛下回凤仪宫,传太医过来看看。”
晏姝起身往外走去。
“武王就不必跟着了。”摄政王踏出殿门之际,脚步微顿,“吏部现在是你负责,武王多去吏部走走才是正事。”
武王表情变了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摄政王却不再理会他,径自护送着晏姝往凤仪宫而去。
武王收回视线,看着御御林军把尸体拉下去处理,眼神微冷,思索着今日之事发生得蹊跷。
南昭太子到底蠢到了什么地步,才会以为一个死士就能在宫里成功刺杀皇后娘娘?
他有没有想过刺杀了皇后,他这个南昭太子和使臣该如何离开楚国?南昭和楚国会不会就此反目成仇?
或者说,刺杀本身并不是目的?
武王皱眉思索片刻,决定亲自带人去驿馆走一趟,看看姬鹤羽那颗愚蠢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凤仪宫里,严嬷嬷恭声禀道:“陛下,太医到了。”
晏姝嗯了一声:“让他进来。”
不大一会儿,太医院的盛太医走进凤仪宫,跪下请安:“臣给皇后陛下请脉。”
晏姝看了他一眼:“今天怎么是盛太医过来?”
“之前给陛下请脉的陆太医今日身体不适,告了一天假。”盛太医恭敬回道,“首尊大人安排微臣过来给皇后诊脉。”
晏姝嗯了一声,将手腕搭在几案上。
盛太医说了声“微臣冒犯”,便跪行上前,将一片帕子覆在晏姝手腕上,敛眸给她号脉。
实摄政王沉默站在一旁,视线落下盛太医头顶,目光中慑人的压力让人心惊胆颤,仿佛无所遁形。
“皇后陛下略微受惊,胎象不太稳。”盛太医眉头微皱,低头说道,“为以防万一,微臣开个安胎的方子给陛下服用。”
晏姝嘴角掠过一抹寒凉的弧度,声音淡漠无绪:“你自去安排吧。”
盛太医收了帕子,却跪着未动。
“怎么?”晏姝平静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盛太医还有别的话想说?”
“微臣该死。”盛太医退后一步,俯身叩首,“方才所言并非微臣真心话。”
晏姝手执茶盏,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声音不变喜怒:“太医院也开始弄虚作假了?”
盛太医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惶恐道:“微臣死罪。”
“谁的主意?”
“近日成王跟微臣的妹妹走得很近,并流露出要娶臣的妹妹为正妃的想法。”盛太医声音沉稳,“妹妹年少无知,不知成王意图,家父更是惶恐不安,微臣假意应下此事,只为求得皇后陛下宽恕,饶盛家其余人等罪名,微臣愿以死谢罪。”
“盛太医并无过错,为何要以死谢罪?”晏姝淡淡一笑,“本宫看起来就那么残忍嗜杀?”
“不是。”盛太医否认,“臣不是这个意思,求陛下明鉴。”
“既然本宫脉象不稳,你就开方子吧。”晏姝开口,“该怎么开怎么开,药该怎么煎就怎么煎。”
“是。”盛太医压下心里不安,“微臣告退。”
晏姝嗯了一声,安静地目送着他退出凤仪宫,嘴角微扬:“真好。”
站在一旁的南歌微讶:“陛下的意思是……”
“本宫还以为成王会继续隐忍下去呢。”晏姝啧了一声,放下茶盏,斜倚在榻上,“看来他也坐不住了。”
南歌沉默片刻:“隐忍也算是本事的一种,韬光养晦,暗中行动,成王可能以为凤王和景王一一出事之后,他早晚能坐收渔翁之利,但显然事与愿违。”
凤王和景王相继出事,不代表晏姝会与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反而让晏姝的位子越坐越稳,因为铲除异己的同时,晏姝也在培养自己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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