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没有晏姝的帮忙,四位亲王随意拎一个出来,也足以把夜容煊这个毫无根基可言的皇帝逼到退位,甚至让他死无全尸。
但一来四位亲王做不到齐心,二来夜容煊身边偏偏就有晏姝。
所以武王总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快,而今日之狂悖,来日只会让他死得很惨。
凤王见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淡淡嗯了一声,很快举步离去。
南丞相站在殿阶上,沉默目送着他离开,轻轻叹了口气。
这些皇子们的心思他何尝不知道?
武王的悖逆和心狠手辣都表现在面上,看不惯的事情坚决不忍着,根本不考虑以后。
说他冲动愚蠢也好,说他不懂明哲保身也罢,总之就是一副狂妄桀骜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
而凤王身为皇后嫡长子,看似稳重有城府,其实心里对先帝的安排也是极为不满的吧,所以才试探他的态度。
南丞相方才没告诉他的是,皇帝能不能坐稳皇位,其实靠的不是南丞相和南家兵权,这都是表面上的势力。
晏姝手里握着的暗势力才真正是她傍身的底气。
第55章 皇上病入膏肓了?
三日转眼即过。
四月初六,护国公五十大寿。
一早天气就有些阴沉,看起来随时像是要下雨的样子,给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晏姝起身洗漱时,夜容煊已经穿好一身常服坐在暖阁里看书了。
他这三日除了一日三餐和偶尔跟晏姝说说话之外,并没有过分打扰她,尤其晏姝兴致并不高时,他会适时地远离,给她安静的空间,表现出了足够的体贴和温柔风度。
仿佛这些日子以来的不愉快都没发生过。
青雉带着宫女们进来伺候时,夜容煊听到动静从西暖阁走了出来。
“参见皇上。”宫女们恭敬地行礼。
“平身。”夜容煊语气温和,就像一个极有风度的翩翩君子。
晏姝平静地朝他看了一眼。
每天三次抹药膏热敷,夜容煊脸上的痕迹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若仔细看还是会有些印记。
不过当今天子身份尊贵,稍后出了门,又有谁敢一个劲地盯着他的脸看?
晏姝收回视线,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我梳妆打扮还需要一些时间,皇上可以继续回西暖阁看会儿书。”
“我想在这里看看姝儿。”夜容煊走过去,细细端详着晏姝,面上泛起笑意,“姝儿就算不打扮,也可以艳压群芳。”
“皇上不必捧我。”晏姝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天生丽质的容颜,却总觉得比以前少了一些什么,“该打扮还是要打扮,并且得好好打扮。”
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回家省亲,顺便给她那位尊敬的父亲大人祝寿,不盛装打扮怎么行?
“去暖阁等我吧。”晏姝再次开口,“别杵在这里妨碍她们做事。”
夜容煊笑意一顿,随即点点头,一如这三日来的体贴温顺:“好。”
青雉和宫女朝他行礼。
夜容煊摆摆手:“好好给皇后梳妆。”随即便转身去了西暖阁。
青雉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手巧地给晏姝描眉梳妆,挑选着各种华贵精美的凤钗头饰。
夜容煊回到暖阁,走到窗前站着,安静望着窗外景致,眼神阴郁,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凤仪宫实在不是个让人愉快的地方。
他闭上眼想着,这里的一切都让人厌恶。
那个叫青雉的宫女跟她的主子一样,高高在上,狗眼看人低。
每次不经意间看见他的眼神,都透着一种让人生厌的怜悯。
怜悯?
他需要她的怜悯吗?
一个卑微伺候人的下人罢了,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夜容煊深深吸了一口气。
明明很讨厌这里,却偏偏必须装出一副非常喜欢的样子。
夜容煊扯了扯嘴角,若是让青雉忽然暴毙,晏姝会是什么反应?
恐惧,还是悲伤?
……算了,暂时还是别节外生枝了吧,当务之急是重新取得她的信任。
半个时辰之后,晏姝梳妆结束。
夜容煊再次回到外殿,看见晏姝换上了华贵的凤袍,头上戴着一整套华贵精致的九尾凤钗头饰,白皙的耳垂上挂着一副点翠凤凰耳坠,颈项上黄金宝石项链熠熠生辉。
身上无一处不尊贵,无一处不华美。
夜容煊看得有些失神,眸心短暂惊艳不是伪装,而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种惊心动魄的尊贵之美,美得让人倍感压力。
“皇上在看什么?”晏姝挑眉。
夜容煊回神,轻轻吸了口气:“朕竟不知该用什么词汇来描述皇后的美。”
晏姝嘴角微扬,转身往外走去。
帝后并肩坐上御辇,走出凤仪宫,浩浩荡荡的帝王仪仗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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