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濑能说出来的回答,岑蔚笑了笑:“我这么说您才不会夸我呢。”
岑建荪:“你也不会这样回答吧?”
他还从轮椅边上抽出折叠柺杖抽了岑蔚一拐:“别成天苦大仇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司已经破产清算了。”
外边冷是冷,但天气不错,岑建荪说:“别想太多,人这一辈子也不止是事业的。”
家里的产业是几代人的成果,但作为发展人,岑建荪也没很大的展望,“尽力而为就好。”
“个人的幸福也很重要,别钻进死胡同。”
岑蔚嗯了一声,岑建荪看了他一眼,男人的目光还落在狗上。
当年出事之后岑蔚就不怎么爱说话,大家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理医生照常去看,也没有什么头绪。
岑建荪怕他是生理问题,但岑蔚也说没有。
一年年下来同龄小孩恋爱都谈了一卡车,再洁身自好的也把人带回家了,就岑蔚还在国外一个人过。
研发新产品,打入品牌市场,又走什么奢侈品路线。
岑建荪听得头大,在公司上班是工作,岑蔚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在工作。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不顾所有把担子压在岑蔚身上,实际上是岑蔚想要延续祖辈的心愿。
又因为父亲的死亡避开所有情感的可能,孤注一掷地去压在事业上。
在长辈眼里这点很是病态,岑蔚看上去太孤独了,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岑建荪:“请柬我们家这边的都送了,濑濑那边你问过了吗?”
岑蔚摇头:“他的妈妈我会派车去接的,婚礼前一天过来。”
岑建荪问:“他妈妈是一家都来吗?”
岑蔚加了虞芮美的微信,不知道对方还在天眼查上查了他好多次,他说:“一个人来。”
老头子叹了口气:“这小孩怎么长这么大的。”
然后又给了岑蔚一拐棍,“对人家好点!”
岑蔚都不敢在楚濑面前表露点别的,楚濑很没安全感,也固执地认为短暂才是常态。
他想循序渐进都没有头绪,周围的熟人也只有元沉结婚了。
那两口子实在太猖狂了,岑蔚不太想问,最后问了最近很火爆的人工智能。
但人工智能在感情实操上也多大用处。
岑蔚蹙起眉,嗯了一声。
岑建荪:“你别成天板着一张脸,老吓人了。”
岑蔚躲开了拐棍,忍不住回了一句:“奶奶说我像您年轻的时候。”
这个时候都走到了家门,岑蔚带着狗先进去了。
岑建荪问管家:“像么?”
管家老实回答:“那还是少爷看上去更英俊。”
岑建荪:“我都快死了你也不说句好话。”
管家笑了一声:“但太太还是一眼选择了您啊。”
老头子咳了一声,“所以一见钟情也可以遗传。”
……
今天周六,楚濑醒来都快中午了。
岑家的床垫太软,楚濑人是陷进去的,他本来周末就懒懒散散,隔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不在家。也没人催他,看他下来织毛衣的红奶奶让保姆给他准备吃的,和楚濑聊了几句。
看楚濑四处张望了一下,说:“阿蔚带大财出去剪毛了。”
楚濑这才看向自己的日程提醒,之前也写在家里的洗澡剪毛日。
他噢了一声,红奶奶问:“濑濑周末都干点什么?”
楚濑老老实实回答:“不加班就玩手机打游戏。”
奶奶的眼神很是慈祥,一边点头:“年轻人都这样,我也想玩,就是眼睛不太好。”
楚濑看了看她的老花眼镜:“那织毛衣也对眼睛不好吧?”
红奶奶唉了一声:“所以每天只织一小时。”
楚濑闲着也没事,他本来就宅,在哪不是待,等岑蔚回来的时候发现楚濑一边晒太阳一边织毛衣。
奶奶坐在一边指导他。
洗过澡又剪毛了的小狗过来,先是被老太太抱起来摸了几把,楚濑放下毛线抱走小狗吻了吻:“宝贝好香。”
他又蹭了过去。
岑蔚发现自己连大财都嫉妒,别过脸不去看,却跟奶奶眼神对了个正着。
老太太的眼神都意味深长,岑蔚咳了一声。
昨天岑蔚是在沙发睡的,只盖了毛毯,楚濑很不好意思,现在听他咳嗽,还以为岑蔚感冒了,问:“不舒服吗?”
岑蔚摇头。
光下的青年抱着狗,衣服是宣蓉青让人送来的,都按照楚濑的喜好买,看上去很是慵懒。
眉眼好像都浸润了暖阳的温度,仿佛伸手就可以拥有。
楚濑把他拽了过来,岑蔚一个踉跄,差点砸在他的身上,楚濑低声说:“今天晚上你睡床吧,我睡沙发。”
他知道奶奶耳朵不算很好,才敢在边上就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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