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染不是个好孩子,他脾气不好,精神状态总是乱糟糟的,他就像个灾星。
他明明是知道的,却还是将肮脏的手伸向他的神明,以爱之名给予灾痛。
看啊,他的神明伤痕累累。
看啊,他的神明跌落高台,染上污点。
父亲,您没有说错,木染本不应该在这世界。
凯尔看着这个缩在自己怀中哭泣崩溃的小兔子,伤痛仿佛只是如春风拂过不及心中因木染哭泣而带来的刺痛。
他捧起木染的脸,轻轻吻上他的眸子,轻盈、仔细,一点点追逐日思夜想之人的面容。
被折磨的麻木的舌头却灵活的仿佛没有经历过蹂躏,温柔的舔舐眼泪。
眼泪是咸的、是苦的。
他见过木染很多次哭,有爽的、委屈的、博同情的,他总是不动于衷,因为他明白这是这只笨兔子博取自己注意的手段。
他对木染的眼泪总是冷着也纵着。
但现在,他看着木染的痛哭,他明白木染在为他而哭,不是向他索求,他的小兔子在为他而哭泣,撕心裂肺。
小兔子的头发长了呀。凯尔感受手指间发丝划过,另一只手像是安抚孩童一般轻拍。
“别哭了好吗?”
“别哭了,眼睛已经肿了,乖。”
“我不!”木染一只手护好凯尔的头,一手将他压下,撑在他身上:“主人……主人,不要不要对我这么好,我……”
凯尔看着小兔子一边哭一边说自己不值得,但是满眼都是在求救。
就像初遇时,小哥哥哪怕眼神里满是麻木,可是他依然感觉到小木染的求助,祈求有人带他走。
现在的木染也是。
“我想怎么样好像不需要你允许?小兔子离开久了,规矩忘了吗?”
木染需要的不是爱,而是被执着,被掌控、被绝对的需要,他明了,也会给予,可这些——凯尔暗了暗眼神,却不是他想要的,但他的感受并不重要。
凯尔看着身上的小兔子,因为他爱的人才是他感情与行动的原则。
木染听见这话瞳孔紧缩,愣了一两秒,连忙爬起来,跪到地上。
“对不起,主人。”
声音颤抖,这是久逢、是深入骨髓的依恋。
其中的激动、欣喜若狂只有木染知道。
凯尔的脸色渐白,养尊处优的他哪怕在三年前与一些贵族最剑拔弩张时也没有经受过这般,未处理的伤口终于在精神放松时席卷而来。
本就被木染粗暴清理过的身体损伤了肠内壁,加上被横冲直撞,早就痛到撕裂,精水夹杂血液流出。
终于是没有扛过去,晕倒了。
再次醒来,入眼的就是变成兔子窝在头旁睡觉的小兔子,蜷缩在一起,不像以前睡的四仰八叉。
凯尔用手指拨弄小兔子的耳朵。
“您醒了?”
凯尔抬头,有些惊讶:“梵可?”
“是我,少主,如果下次您还这么纵着他,您一定会死在他身上。”梵可看了一眼小兔子,把手中的药水给凯尔吊上:“您的身体已经用安全仓修复过一次,但身体还是很虚弱,还严重脱水,您还是要先打两瓶葡萄糖。”
梵可半眯着眼睛,他虽然和这小兔子是好友,但伤害到少家主,这点罪无可恕。
那一年小兔子消失,少主丢失一只眼睛,他的直觉就告诉他,少主的伤与这只兔子脱不了干系。现在也是。
梵可叹气:“少主,我的医术也就那样,不能次次都护好您,您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
“嗯。”
梵可把空的瓶子拿走,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回望一眼,他们的少主本是冷色的眸子里萃出了暖意,嘴角小小的上扬。
少主光是看着小兔子就已经泛起涟漪。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木染一有空闲就乔装打扮去见凯尔,那粘糊劲好似要把这些年的亏欠补回来,而秋家家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个崽子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他也不用像以前一样拘着。
可凯尔感觉自己的小兔子的状态并没有放松,紧绷的、难过的。不用想也知道和自己有关。
小兔子这段时间都不愿意用人的形态面对自己而是选择用兔子的原型来面对。凯尔摸着那被打理的好好的皮毛,小兔子在秋家不像在自己这里一举一动都要合乎规矩,应该会更加自在,都胖了好多。
“小肉包。”凯尔难得在工作时轻轻点小兔子的粉红色鼻尖,眉头弯弯的、眼角带笑意。
回应他的是小兔子乖巧的小舌头舔舐。凯尔沉默了一会儿,木染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用脑袋去蹭。
那只小兔子如果还是从前一定会咬上来,或者开始作妖。凯尔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恢复了往常,继续看着一些事情,他不怕木染泄密,如果木染都泄密了,只能说他识人不清,这劫他该受。
可是当木染又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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