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到她的鼻尖,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捏着。谢萦随他像撸猫一样摸自己的脸,时不时哼哼唧唧两声表达舒服或者不舒服。他们两个每每做到最后,她基本就是这种语言退化的状态,反正这时再说什么情话她多半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兰朔只需要在抚摸时听着就好,而他居然还真奇迹般地理解了她这些嘤嘤呜呜的鼻音,哪个是“累了”,哪个是“可以继续”,哪个是“给我倒杯水”……不知过了多久,被扔到一边的手机发出了一声响,谢萦随手抓过来一看,发现是兰朔的calendar上弹出了一项提醒,明天他有去大使馆的日程。“你去大使馆干什么?”谢萦眯着眼,心道难道兰老板是终于东窗事发准备连夜潜逃了?大概是因为刚做完,兰朔的嘴也比脑子快,脱口而出道:“开单身证明。”“……?”谢萦翻了个身,侧过去看他。四目相对,她从兰朔脸上看到了他瞬间凝固的表情。——单身证明是用来干嘛的,当然是为了办一个在法律上脱离单身的证件……而这件事,兰老板本来显然不是计划在这种场合提的,以这人的仪式感和浪漫细胞来说,他说不定都已经作为惊喜策划好了……“哦……那好,刚才你说的话我已经忘了。”少女非常善解人意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形象地表达自己什么也没听见。不过,除了最初的那次约会,她后来就不怎么在外过夜了。在社会意义上这件事合情合理,不过谢萦其实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很单纯地想哥哥了。这对兄妹形影不离地生活了太久,起初出于新鲜感不觉得怎么,但后来如果睡前看不到那张熟悉的脸,她就像突然离巢的雏鸟一样,有些空落落的不安。两腿还在发软,就从门口到卧室这么短的一段路她都不肯自己走。谢怀月习惯性地微微弯下膝盖,让妹妹趴在后背上。放在平时,谢萦大概还会讲讲今天都做了什么,但今天实在是有点困,身上也懒洋洋的没力气。好像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如果可能会在不远的未来发生的订婚算是一件的话……或者,如果某些潜在的、可能会发生的变故也算是的话。但正困得昏昏沉沉的大脑懒得把这些事情拆明白,于是她只偏了偏头,贴在哥哥的颈窝边,用说梦话一样轻的语气自言自语,这大概也是她现在唯一还能想起来的、今天想和哥哥分享的事情。“我们永远不会分开……永远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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