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刀“哐当”掉落。
巨掌再压下一分,关昭雾腿窝弯曲,本能地直欲跪地,他却紧咬牙关,齿间摩擦发出格格的声音,双目被挤压成触目惊心的红,倔强地怒视庄枸,无声抵抗。
便是死,他也绝不向妖屈服!
“死道士你属驴啊!倔死了!”蓝遇叮气急败坏生疏地调动体内妖力,一股脑释放出来,对抗磅礴的妖力。
压迫半消,关昭雾缓过口气,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气定神闲的庄枸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之色,蓝遇叮是他多年前捡到双性狐妖,为了日后方便玩弄,将他当成炉鼎养着,贵物珍宝全不缺,就是不能有妖力。
“蓝遇叮你要造反啊?!”庄枸怒喝一声。
释放出更强盛妖力,打得蓝遇叮措手不及,妖气直震胸口,“噗”地弯腰喷出一口鲜血。
“你……”关昭雾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扶他。
不料那灰雾巨掌猛地掐住蓝遇叮的脖子,将人升到空中,缓缓带到庄枸跟前。
“唔呃………”蓝遇叮拼命用双手扯开大掌,痛苦蹬动双腿挣扎。
奈何他妖力尚浅,更不会妖术,哪里是老妖怪鬣狗精的对手。
悬在半空痛苦得直翻白眼,气息将断,脚下蹬动越发缓慢,只余纯白道袍猎猎飘飞。
关昭雾面色凝重仰首,看着渐渐失去生息的男妖,双掌攥紧复松开,挣扎几回,终是上前半步:“你放开他!我、任凭你处置。”
坚定有力的声音传到庄枸耳里,他丑陋的油脸上现出小人得志之色,倏地收了妖力,半空中的身影直挺挺掉落。
他不悦地斜瞄瘫软在地的蓝遇叮,目光在那件道袍上停留半晌,待蓝遇叮缓过一口气,冷声发问:“怎么?被道士干爽了就忘本了?”
“大王,叮叮儿哪儿敢啊。”蓝遇叮立刻强撑跪起,跪走到他脚边抱住大腿,仰起军媚的脸颊,恳切表明忠心,“叮叮儿的心永远是大王的,您先听叮叮儿一言。”
庄枸垂目俯视蓝遇叮,脸是男人的脸,绝色的五官,极品的身段,这些他都知道,但眼角眉梢举手投足不知何时染上了勾人惑丽的媚气。
他在心里冷哼一声,这便是开苞骚狐狸了,便宜那道士了!
蓝遇叮以为他的沉默是表示在听。连忙说:“大王你听我说,这道士不能杀,他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天赋敢独自上岭,必是门中天之骄子,我们杀了他定会招引来归阳派那些老头的!”
庄枸没有否认,毕竟若非有催情香的助力,守山大阵差点就要被这年纪轻轻的道士破了。
如此年纪和天资放在哪里都是佼佼者,道门对他的重视不用想也明白。
“你的意思是要把他放了?”
山大王居高临下审问,蓝遇叮急忙将大腿抱得更紧,“当然不是!害咱们山岭的事叮叮儿怎么会做呢,大王。”
他竭力演得真切,从眼角挤出两滴我见犹怜的泪花,在庄枸目光望过来时恰好滑落。
庄枸本就爱美人,霎时便有两分心软:“你那说有什么好计策!”
蓝遇叮飞速地瞄了眼关昭雾,给他使眼色:“他刚刚已经说,要了我的清白身子就跟我结亲,入赘咱们山岭。”
“……”远处的关昭雾可算看明白方才自己是怎么受骗的。
“哦?”道士入赘妖窝,倒是天下奇事,庄枸起了兴趣,态度也变缓和,“地上凉别坐着,叮叮你站起来。”
蓝遇叮暗自在心里撇撇嘴,面上殷勤地站起靠在庄枸肩膀,悄悄话儿似的贴耳说:“这话儿是道士亲口对我说的。”
吐气如兰香,庄枸身子酥了半边,半边还存有理智:“当真?”
蓝遇叮立时扭头对关昭雾大喊:“你说要对我负责对吧!”
“……”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即行,哪怕发现对方是个奸诈的妖物,关昭雾仍是点头,“对。”
“大王瞧。”蓝遇叮得意说,“归阳派那群臭道士没甚么了不起,在我咱们山岭的威名之下还不是乖乖入赘。”
庄枸没有点头,小道士虽失去功力,但放在洞中就是一个不知什么时候爆炸的雷。
蓝遇叮趁热打铁:“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就算归阳派那群牛鼻子知道又能如何,他们若接受呢咱们皆大欢喜,若不接受咱们也有小道士在手里做人质。说一万道一千,还不是那群臭道士先来招惹我们!大王,咱们怎么做都不理亏。”
庄枸被他说得心动,小道士放不能放,杀也不能杀。而今之计只能如蓝遇叮所言。
“我跟他一结亲,必定全力劝说他站在咱们这边,您想哪个男人能顶得住日日夜夜吹的枕边风。”蓝遇叮小嘴边喋喋不休,边观察庄枸的神色,见他有松动之意,加紧说,“大王养育叮叮儿多年,便如叮叮儿的亲生父亲,小道士和我结成夫妻,理应也要唤您一声爹,您想想归阳派的道士叫您爹,多威风啊!”
这话哄得庄枸朗声大笑,声若洪钟宣布:“这亲能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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