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张春梅膝盖处流出来的血也越来越多。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把张春梅从地上抱起来。“胖子,你是心疼他吗?” 罗芳芳问。“芳姐,就算你再怎么折磨她,该发生的事情也已经发生了,你就看在爱国的面子上,原谅她吧。”罗芳芳哈哈大笑了几声,听起来特别渗人。“那你问问陈爱国,我原谅她了多少次?就连她跟陈爱国上床我都没有计较。”她把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大声,是有意想让所有人都听见,张春梅跟我上过床的。“胖子,你抱着的这个女人很有心机,那天她是故意把我推倒在地上,今天又当着你们的面上演苦肉计,你说我能相信她吗?我能原谅她吗?”“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我只知道她比我们谁都命苦……,”伍胖子把张春梅抱到了裁缝铺,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张春梅。我也让罗燕燕赶紧把门口打扫一下,还不知道今后石岗乡的人要在背后怎样议论我们。花狗把他那辆二八大杠停在我们商店门口,刚才那一幕他也看见了,这时才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我,“老大,这辆车要不要留给嫂子?”罗芳芳也听见了他的话,回答道:“你就把车留在这里吧,多少钱?”“先算了吧,以后再说。”罗芳芳还是从柜台里拿了一百块钱给他,我相信花狗也没有吃亏。待花狗走后,罗芳芳又对我说道:“你不要在那里假装镇定,想看就过去看她吧,不要担心我心里有什么想法。”我的心思基本上都被罗芳芳看出来了。我确实很关心张春梅的伤势,就像伍胖子说的,我们没有哪个人有张春梅那样命苦。见我还迟迟没有行动,罗芳芳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白色瓶子塞到我手里,“去给她抹上。”瓶子里装的是消毒水,是徐老先生送给我们的。罗芳芳的行为让我很感动,就算她没有原谅张春梅,至少也考虑到了我的感受。张春梅的头上还残留着面条,满脸的油渍,伍胖子已经帮她把裤腿挽起来了,左脚的膝盖上还扎着一小块碎碗片。“春梅,你要忍着点疼,我给你拔出来。”伍胖子试了几次都不敢动手,那块碎片扎得太深了。我什么话都没说,上去把张春梅抱在手里,就像我上次抱罗芳芳那样,直接向卫生院走去。“爱国,你不要走得这么急,让我多感受一下好吗?”“春梅,芳芳主动拿药让我给你抹上,其实她也不希望你受伤的。”“是你让我要真心实意向她道歉的,我今天做到了,也很开心,因为现在可以躺在你怀里……,”伍胖子并没有跟来,他可能还留在裁缝铺里,或者去加工房干活了。就算他心里真的喜欢张春梅,那我也只能跟他说声对不起。医生用钳子把那块碎片夹出来,消完毒后又用纱布把伤口缠好,并没有问我们是怎么回事?张春梅自己能下地走路,只是动作有些迟缓,石岗乡街上的人都在盯着我们俩看,我和她也释怀了。只是我以后再也没有脸面对别人说,张春梅是我的妹妹。罗芳芳也并没有生气我抱张春梅去卫生院,或许是我已经触碰了她的底线,夫妻之间产生的那道鸿沟不可消弥。只有罗燕燕还是那么单纯,依然叫张春梅师傅,询问张春梅的伤势。“陈爱国,你去告诉胖子,让他们做一张大圆桌拿到这里来,顺便再做几个凳子,不然没地方吃饭。”罗芳芳又在考虑这些事了。做一张圆桌肯定要耗费时间,那也是成本,还不如直接拿几块木板过来方便些。罗木匠跟我爸应该也知道张春梅下跪的事,他们当然不会来问我们,更不会在我们面前做出评判,只会在细节上表现出他们的态度来。比如罗木匠端着碗站在门口吃饭,张春梅给他递来一把椅子,他不但没坐,还用脚把椅子踢翻。
“干爹,你坐吧。”我爸也没坐,最后那把椅子被胖子坐下了。昨天晚上我跟胖子认认真真地聊过一次天,他还是坚决否认喜欢张春梅,他对张春梅只有同情。如果我没有睡过张春梅,胖子应该不会说得这么肯定。“老板娘,你做的饭菜就是好吃。”新来的那个师傅又在拍罗芳芳马屁,对我这个老板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赞美的话。“好吃就多吃一点,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要不是胖子阻拦,罗芳芳中午还想给他们喝酒呢。“老板娘,我有个亲戚想卖两架柜子,你看到时候能不能便宜一点?”“可以呀,只要他以后能多给我们介绍几桩生意,就是白送给他也无所谓。”我观察到伍胖子对问话的那个师傅非常不满意,因为他才是加工房的供销科主任,价格问题只有他才能决定,就连我都不参言。“江师傅……”伍胖子果然开始找茬了,“我看你今天上午做的那几样东西质量不行啊,还有你的速度也要提起来,手里的这碗饭可不是白吃的。”“你又不是木匠,还能看出个好坏来?你让罗师傅和康师傅说,我今天上午做的那些东西有问题吗?”罗木匠没有表态,只顾吃自己碗里的饭。康师傅也没说江师傅做的质量不行,他只是强调伍胖子是主任,所有的事情都应该听从伍胖子的安排。“什么主任不主任的?在这里我只认老板娘,我只知道是她给我发工钱。”听到这样一句话后,不要说胖子心里不舒服,连我都他妈的想发火。这个江师傅也是石岗乡人,他应该早就认识我们。怕是看到我们商店的招牌是以罗芳芳的名字命名的,才会觉得在我们家里,事事都是罗芳芳在做主。再加上罗芳芳一来就改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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