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衣服还打着补丁,那条裙子上也有缝补过后的痕迹。如果不是穿得干干净净,我会把她当成一个要饭的乞丐。她面黄肌瘦,双颊额骨突出,让我猜不出她的年龄来。只能从声音上分辨她应该还是个姑娘,把茅草屋里那位生病的大娘看成是她奶奶也不为过。可她却说那是她妈妈。我本来想马上回商店给她拿药的,看到她这么可怜又改变了主意。“先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吃完饭后我在给你拿药。”“不了,我……在这里等你……,”“没事,走吧,现在也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你就跟我们随便去吃一点,昨天我到你们家喝水也没有客气。”她还是说不去,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还看了我身边的罗芳芳几眼。我想了想,指了指商店的方向,“那你就先去商店门口等我,我妹妹在那里,你就说是找我拿药的。”她点了点头,我这才注意到,她竟然是打着赤脚走到石岗乡来的。罗芳芳我问她是谁,我只说是一个到现在都还住在茅草屋里的人,连二十几块钱的中药都买不起。“你对她这么熟悉?老实交待跟她是怎么认识的?”如果是个男人,罗芳芳应该不会这样问。我只好把昨天在茅草屋里讨水喝的事告诉了她。我之所以让那个女人……还是称她姑娘吧。之所以要那个姑娘在商店里等我,就是打算给罗燕燕带饭回去的时候,也给她带一份。我甚至还让四婶多挑点肉给她。“陈爱国,你既然想做好事,我那里有一套不想穿的衣服,还有一双鞋子,要不就送给她穿吧。”“真的吗?那就太感谢你了,你真是个好女人。”“你为了帮别人的女人来感谢自己的婆娘,未免有点不尊重人吧?”难道我又说错话了吗?我给罗芳芳道了一句歉,反而被她教训了一次。也就是说我以后没必要对她客客气气的,在她面前要拿出男子汉的气概来。我们把衣服鞋子和饭递给那个女人的时候,她的手都是颤抖的,眼泪也掉下来了。“陈医生,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人……,”“先坐下来吃饭吧,我来给你妈妈配药。”我不知道这些药有没有效果,反正吃不死人,就给她妈妈多配了几个疗程,还把剩下的膏药全都送给了她。“陈医生,我们没钱,我给你磕几个头吧。”她正要下跪,罗芳芳一把拽住了她,“这些药值不了几个钱,你没必要给我们行大礼。”“不,我妈说一定要下跪磕头,不然就不要你们的恩惠。”她给我们磕了三个响头,起来时额头上都能看见血印。罗芳芳过意不去,又从货架上拿了两袋白糖和两瓶罐头给她。“我叫何花,恩人们的大恩大德铭记在心,以后定会来相报。”隔壁的张春梅见何花这么可怜,也出来送了她两件旧衣服,还问她是哪里人。何花说她是凉水村的,那个地方确实叫那个名字,她们村的村长好像姓涂,去年还跟我喝过酒。何花走后,我跟张春梅在门口聊起了天,刚开始还是在聊何花,后来就聊到了她自己。她说何花虽然穷,好歹还有个妈妈……,“陈爱国,去仓库搬几件货来。”罗芳芳故意使唤我,就是不想让我跟张春梅聊太多。但这一次张春梅并没有让我走,反而把我拉到了裁缝铺里。“还有十几天就是你二十岁的生日了,我想给你做一套衣服,尺寸我知道,就是想让你选一下布料的颜色,你喜欢哪种的?”“不……不要了吧?”“我是光明正大地给你做衣服,怕什么?”“陈爱国……,”罗芳芳在隔壁大声叫我,罗燕燕过来了,示意我赶紧回去。
张春梅气得跑到了商店门口,“嫂子,我只是想给我哥做套衣服,你没必要那样子吧?”“你是不是还想帮你生个儿子?”“想,怎么了嘛?”“你妈卖批的……,”罗芳芳拿起柜台上的秤砣就往张春梅身上砸去,幸好张春梅躲的快。我赶紧把张春梅拉回到裁缝铺。又过来劝诫罗芳芳,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动干戈。“她下次要是还敢在老子面前这么嚣张,老子砸死她。”张春梅这次确实有点嚣张,逼得罗芳芳说了一次脏话。本以为这样就算了,谁曾想张春梅也拿了把剪刀出来,扬言要跟罗芳芳打一架。她今天是疯了吗?我再次把她推回到了裁缝铺。“我只是想给你做件衣服,你看她那个样子,真不知道你娶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娶刚才那个乞丐都比她强。”罗芳芳这时也拿了把菜刀冲进了裁缝铺,“姓张的,老子忍够你了,今天就看看谁先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勾引人家男人的骚女人。”张春梅被罗芳芳的气势吓住了,不由自主地往我身后靠了靠,罗芳芳还真的举刀向她砍去。我用身体护住了张春梅,罗芳芳也只是做做样子,她不敢真的拿刀砍人,但是薅住了张春梅的头发。“啊……,啊……,”张春梅没有还手,只是低着头在那里惨叫,并紧紧抓住我的衣角。“你放手,快放手,让别人看见多丢人?”罗芳芳手里还有刀,我也不敢激怒她,只能好言相劝。“丢人就丢人,她都敢做不要脸的事,我还怕什么?”“你要是有火就朝我身上发,来,拿刀砍死我算球了。”我帮罗芳芳把手里的刀举起来,按在我的脖子上,她只要用手一划,我就会血溅当场。她终于松开了薅张春梅头发的那只手,也松开了拿刀的那只手。“陈爱国,你用这种方式来欺负我?是不是她跟你睡过一次你就舍不得她了?”“不是,我只是嫌丢人,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相处吗?”“他勾引我男人,又故意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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