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梅的确不知道我今天上午会回石岗乡。她到公司找我,估计又是想让我帮她带儿子。帮她带儿子——昨晚她就因这句话找我讲了好半天道理,问儿子是谁的种。我承认是我的种。我也有责任和义务来照顾。这才让张春梅把气消了。既然是公司聚餐,罗芳芳对周红艳的出现相当不满,从一来到酒店就把脸拉得老长。更何况周红艳还坐在我的右手边。我们刚动筷子,张春梅就带着儿子推开了包房的门。周红艳立马就站起来让位置。张春梅也没有客气,抱起儿子就坐在了那个位置上。“爸爸,姨姨今天挨打了……,”“谁挨打了?”“姨姨……,”我并不知道辉辉说的姨姨是谁,就看向了张春梅。“你表姐……,”“什么?”我听后很震惊,也把手里的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什么时候的事?”“今天下午,还不都是你惹的祸……,”我哪里还有心情吃饭?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脚把椅子踢开,准备马上到兰英表姐那里去了解情况。张春梅一把拉住我的衣服,“你又想干什么?能不能不要逞强?”“大哥……,”花狗这时也走到我身边来,“你先吃饭,我过去看看。”也不等我回答,花狗就离开了包房。我望了一眼周红艳,发现她嘴角边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可是警告过我那个军哥是个狠角色。罗芳芳还不知道那天在理发店发生的事,等她从张春梅口中知道后,也气得吃不下饭。但她在这种场合没有数落我,算是给足了我面子。这次聚餐吃得非常没有气氛。怪我的儿子辉辉,他不该一来就把表姐挨打的事告诉我。“爸爸……,打姨姨的人也打妈妈……,”“他们有没有打你?”辉辉摆摆头,钻进了张春梅的怀里。“有受伤吗?”张春梅没有理我。不过看她的样子也没什么事。龙腾公司的胡总果然来给我们敬酒,感谢我照顾他的生意。我没有喝他的酒,只是让他告诉我,星海公司的段总住在哪里。“陈老弟,你找段总有什么事?”“他有个侄子,可能是他侄子手下的人吧,今天下午打了我表姐和我老婆。”“有这种事?”“我老婆就在这里,你不信问她。”胡总就站在我面前,我给他指了指旁边的张春梅。这时也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竟然当着一桌子人的面称张春梅是我的老婆。结果可想而知,这次把罗芳芳气得摔门而出。同时也让现场的气氛变得很尴尬。我干脆也不吃了,向所有人说了声‘对不起’。我并不是去追罗芳芳,而是想到兰英表姐那里去看看。只是看见罗芳芳站在酒店门口,就让她跟我一起上车。她一掌把我推得老远,哭着让我滚。“对不起,我刚才只是……口误,他们都知道你才是我的老婆……,”“滚——。”我不想激怒她,自己钻进了车里。罗芳芳又挡在我的车头前,我按了好几下喇叭她都没有让开。我只得下车,又真心实意跟她道了几声歉。“你想去哪里?”“你不是让我滚吗?不要拦着我行不行?”“我是让你滚,但没有让你开车,是不是又想去惹事?”“我从来就没有惹事过,是那帮王八蛋先来欺负兰英表姐。”“陈爱国,我们回石岗乡好不好?那个商店能养活我们一家三口人。”
“你胡说些什么呢?我现在是宇城国际的总经理,将来是要干大事的,谁都阻止不了我。”罗芳芳就是不让我开车,还扑过来抢我手里的车钥匙。我告诉她,照顾兰英表姐是我对哥哥的承诺,再说我现在也只是过去看看而已。罗芳芳这才没有跟我纠缠,但她也坐上了副驾驶。从这些事情上也可以看出来,她是真的爱我和关心我的,尽管她心中还在生我的气。我把车开到了文化路,兰英表姐理发店的门是关着的,敲了几下里面也没人答应。理发店旁边的商铺也都关着门,只有斜对面有一家修钟表的铺子亮着灯。我过去问修钟表的大叔,他认识兰英表姐,却不清楚下午发生的事。我问他这条街是不是有人收保护费。他说有。但像他这种本地人是不会交的。他所说的本地人,是指土生土长的城里人。跟大叔聊了一会天,才知道昨天那个长得像猴子一样的家伙也是城里人,而且父母还是县粮食局的职工。管他妈的是谁,他既然惹恼了我,就要付出代价。快八点半了,兰英表姐还没回来。她跟我说过,今年春节不会回家。她在县城也没有其他亲人,我心里不由得替她担心起来。张春梅说,兰英表姐下午被人扇了一耳光。这个仇我要是不替她报的话,就对不起我哥哥。花狗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又在理发店门口徘徊了一会,抽了半支烟,罗芳芳就劝我先回去。“狗日的……,”我骂了一句,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熄。正准备上车,看见街头有两个人朝这边走来,有点像兰英表姐和她弟弟朱小强。还真是她们姐弟俩。原来她们趁晚上没有顾客的时候,去百货大楼买了一些过年的东西。“爱国哥……,”“小强,下午是不是有人来闹事?还打了你姐姐一巴掌?”“嗯,他们还抢走了两百块钱……,”罗芳芳也在问兰英表姐下午发生的事情。“爱国,那帮人不好惹,还是算了吧,免得连累你们……,”“表姐,他们欺负你就是欺负我陈爱国,我要是不能帮你们讨回公道,那以后也就不用在县城混了。”罗芳芳也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就报案,总会有人收拾得了他们。”我让兰英表姐先休息,晚上把门关好。相信花狗明天就会给我来汇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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