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尝试过的事,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同样,没有去接近了解过的人,也不会知道他内心到底有什么东西。她就是那个死守着心防的人,守得莫名其妙。因为当霍然领悟时,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保护的是什么东西。自尊凝结着,时间里积累久了,俨然与虚荣共生一体。与迟沃川和平共处,甚至一路边说边走地并肩回教室去,是她在一天前都根本不可能想到的事,可她昨晚偏偏真的做了,还看到了当时邵令昙眼里的火焰。有点解恨。张开眼睛。星期天早晨的太阳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一道来,在床上造成折断的效果。仍是睡意的脑子里竟满是迟沃川的脸孔笑得自得的,咬牙切齿的,认真紧张的而昨夜的梦里,居然是窗边他们抱着的那一幕。她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用力地踢开了被子。闹钟上指着八点。“阑阑,起来没有?”沈贞敲着房门“你不是跟宛雪约好了出去,再不起来怕要来不及了。”“妈,我知道了,起来了。”京阑应了一声。“那我先把早饭端出来,你快点哦。”她进浴室刷牙洗脸,洗脸台上的镜子里照出一张脸来。熟悉的五官,眼角眉梢透露的一点点神韵却是那么陌生,锁着通向不可知领域的解读密码她呆怔了好半晌,镜子里又浮现出迟沃川那张可恶的脸。“我真是有病了。”呻吟了声,将冷水泼上脸,拒绝再去想八点半与梁宛雪约在光华小区公园门口。一个多月没见,聒噪的梁宛雪一反常态地说不出大话来,半晌之后才道:“确定只是一个月吗?你好像变了好多哎。”“哪里变了,还不是一样?”京阑意外地看了看自己。“感觉的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梁宛雪笑眯眯地走过挽住了她的手臂“瘦了,是班主任虐待你,还是‘十一中’食堂的大妈不给你饭吃?一个月没见,真的怪想你的啊。”“别肉麻了。”她笑斥道“再说我就不去书城了,你一个人去。”“然后让我在里面转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最后请保安叔叔送我到出口?”关于这点,梁宛雪相当有自知之明。以前就有人嘲笑过,如果遇上迷途歧路,最好请梁宛雪小姐来选她没选中的那条肯定是对的。“路痴。”京阑笑拽着她往公交车牌走“走啦,陪你逛一圈,你今天一定要请客。”到书城,梁宛雪便一头扎进小说漫画堆里,直到京阑挑了好几本辅导用书,她还沉迷在那里。两人经过几个小时的拉锯战,最后拖拖拉拉地付款出来,她手上还拎了一大袋。“又在看这些玩意儿。”京阑斜眼看着那袋东西“你到底还要不要考试的?”梁宛雪誓死护卫宝贝:“拜托啊,平时老是教科书,看得我都头晕,难得休息日,消遣放松一下又没关系,适当的娱乐还可以促进学习效率。”“我懒得再说。肚子饿了,到里面先吃点东西。”眼见旁边有家肯德基,京阑顺手指了指。正是午饭营业高峰期,两人排了半天才买到。梁宛雪边咬汉堡边抽出一本小说用功起来,全然不顾什么卫生修养问题。京阑见她看得入迷,忍不住用手指顶了顶书去看封面:“有那么好看吗?”“嗯。”梁宛雪压下书,挥苍蝇似的挥了两下。京阑一把夺了过来:“借我看一下。”“不要还我”梁宛雪跳了起来“我刚刚看到经典处,祝福刚刚要向蓝洗空表明心迹了,两人悬宕多年的爱情终于可以云开见日!你让我看完嘛,我拿别的一本给你。”“我就要这本。”京阑半开玩笑地闪躲,不让她拿到。“死京阑!”梁宛雪探身去抢,动作幅度一大,桌上开了盖的可乐倏地打翻,褐色的液体和着冰块倒了出来。她惨叫一声,京阑连忙扔开小说收拾。“对不起啊。”梁宛雪瞧着所剩无几的饮料,翻了翻白眼:“没事啦。乱没形象的,幸亏你不是在相亲,不然今天只好打道回府了。”“这个算什么没形象。”京阑笑“更出格的事我也做了,说出来要吓死你。”“啊?”京阑把在“十一中”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特别是说到和邵令昙打架,梁宛雪拍案大笑,她自己也觉得好气又好笑。“厉害。”梁宛雪的兴趣被勾起来了“‘十一中’的学生难道本性为恶?你好像刚去跟他们没仇嘛,这个女生干吗老是针对你?”“她以为我‘横刀夺爱’。”梁宛雪眼睛一亮:“知道了,那男生就是帮你开窗,英雄救美的那位是吧?”京阑一怔,不自然地低下头去喝饮料:“嗯。”梁宛雪趴下来眼睛研究她半晌,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你惨了,我看你被整得一点也不冤枉。”“你说什么呀?”京阑抬头。“我说什么呀。”梁宛雪支着下巴,懒懒地重复“不要被别人说中就恼羞成怒,有时这种事情需要一个局外人来帮你看清。我说什么你想想就该心里有数。说你到‘十一中’才一个月哩,怪不得变得那么奇怪。”“我哪里变奇怪了?”京阑疑惑。梁宛雪振振有辞:“还没有吗?你看你粉脸含春,眉间有情,双目本是静水两滩,现在却是惊澜动荡哎呀,一池春水吹皱了。”“胡说八道。”京阑随手把小说砸了过去,梁宛雪忙不迭地接住。“我说的是实话。真的有感觉,再怎么对别人否认,也没办法骗自己。”梁宛雪说“我只是很好奇啦,到底哪家‘衰哥’能入京阑‘霉女’高傲的眼,真是为全天下不衰不霉的人造福。”像她,从此少了个“霉女”成为潜在情敌,多好。“我有感觉的又不是他,只是他的一些想法。”“想法也是人的一部分,脱离了人还想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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