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会议后来果然没开成,从洗手间回来的繁澍晴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对这案子还真一点概念也没有,只好听从棠旭的建议,由他们两人各拟一份企划案出来,再交给老总来挑。如此一来,繁澍晴是非得与棠旭较劲不可了。她并不想树敌,但她知道她必须胜过棠旭,这是她进公司的第一件案子,如果她不能借此赢得上司与同事们的肯定、赞赏,她就玩完了。因此工作的时候,繁澍晴显得特别努力,任何人都看得出她的战战兢兢;反而是棠旭,他悠闲得很。这种案子他本就驾轻就熟,公司里的人脉他也比繁澍晴强得多,繁澍晴什么事都得靠自己,他却可以靠朋友。闲闲踱到助理的办公区,他只交代了一声:“帮我收集一下国外关于这类机械公司的形象企划资料好吗?”助理区的小女生们一抬头看见棠旭那对令人销魂的深邃眸子,和他爽朗迷人的笑容,马上二话不说,热心地争先恐后帮起忙来。如果是别人来下的命令,效果肯定就没这么惊人。温荻芝的座位是在这群助理中最角落的偏远地带,她是惟一对棠旭的出现不表示热忱的人。更甚的是,她仿佛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似的,丝毫没回应,只是自顾自垂头忙着自己的事。棠旭特地走过去,想叮咛她一声,没想到一走近,他马上吓得两眼圆瞠!这女人,竟拿把美工刀,正在她左手的手腕上比划!“你在干什么?!”棠旭紧张地大喝一声!温荻芝倒没被这不速之客吓到,只是抬起那双淡色的瞳眸瞟了他一眼,美工刀竟然仍是跨在手腕上。那白嫩到几近透明的肌肤衬着铁色刀片的景象,说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棠旭一张俊脸变了色:“你先把刀片放下来行不行?”温荻芝睬睬他,慢条斯理地细长手指一移,终于是把那美工刀收回红色塑胶匣里去了。仿佛如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语气平平问他:“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棠旭是早从俞子捷那听说了温荻芝的自杀倾向,当时也不以为意地认为这刚好可以是他踹走繁澍晴的工具之一,然而他没料到“听说”与“亲身体验”的感觉是如此天差地别!“听说一时可以云淡风轻,但“亲眼”看到一个人正打算自杀,会有种惊栋骇然的震撼力!棠旭这人还没冷血到那种程度。他本能斥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那刀多利!划下去就不得了了!”她白他一眼:“我说过要划下去了么?”棠旭原可借温荻芝的自杀倾向整倒繁澍晴,但他的本性却不容许他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不幸的事情发生。这一刹,他已经迅速推翻了希望她自杀的本意,而想阻止她。“万一不小心划到了呢?”她收回眼波,面色平淡没什么表情。“你放心,就算我要划,也不会挑你在旁边的时候表演给你看。”“这种伟大的表演还是别做的好。”他语重心长地道。温荻芝灵动的眼神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下,对他的关心不知是讶异抑或厌烦。“你是来交代工作的吧?我刚刚已经听见了。”堡作?这原是他来的本意,但经过刚才她那把红色美工刀这么一搞,他已经不觉得工作是最重要的了。他本能说:“没关系,这些事有其他人帮忙就可以,你如果”他想了个较和缓的形容词:“情绪不太对,就先别做。”“为什么?”她清脆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她们是助理,我也是助理呀。我会帮你收集资料的。”棠旭这辈子遇过很多女人,也很能应付各式各样的女人,但温荻芝却教人完全摸不着想法,又让人担心她一个不爽真的会去自杀。他素日周旋在女人堆中的惯熟本能,此时竟完全派不上用场,只得顺着她说:“那谢谢了。”温荻芝对他的亲和却一点也不领情,只用礼貌却不带感情的语调说:“你太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如果没事你可以走了吧?”吃力不讨好,关心人家人家还不肩,棠旭向来在女人面前无往不利,却屡次在温荻芝面前吃鳖。可才刚认识,又不好在她面前发火灰头土脸地,棠旭悻悻然离开了助理区。走道上撞见俞子捷,他眉毛一扬:“怎么了学长?一副见鬼的样子?”“没错,”棠旭嘀咕了一句:“就是刚见了个鬼。”“谁?”俞子捷的兴趣来了。棠旭眼光往助理区那边扫了下。“温荻芝。”“你去找她?”俞子捷玩笑道:“哎,忘了告诉你要带根木桩和十字架过去。”“她这么怪怎么还会有人想追她?”棠旭忍不住问。“多着呢!”俞子捷正色说:“你见过这么漂亮的鬼吗?”“没有。”棠旭≈ap;ap;x5f88;≈ap;ap;x5feb;回答。“不过如果她再这么每天拿把美工刀划来划去,她≈ap;ap;x5f88;≈ap;ap;x5feb;就会变成真的鬼了。”俞子捷听不懂什么美工刀,但他直觉棠旭有异,问:“学长对她这么有兴趣?是不是看上她了?”看上这个有自杀倾向的女人?棠旭摆出一副惊骇的面容:“算了吧。在这种女人身边肯定会被她搞得神经衰弱,到时候她没死我先死了!”棠旭是没看上温荻芝,但对她的工作能力,他却不得不佩服。隔天下午,他才刚跟总机妹妹打屁完日到办公区准备下班,却看见他的桌上摆了份文件夹。啜着总机妹妹替他从starbucks买来的咖啡,他随手拿起那分文件夹抖了抖,不期然抖出一份美国某知名机械公厂两年前所作的公司形象企划资料。那内容如此详尽,除了平面广告、从网路上下载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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