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又补充。隽擎没开口,扬了扬眉,唇角勉强动了那么一下下,似笑非笑,又有点讪讪的,像是默认了。“真的是你?!”蒋垣眼睛都瞪大了,眼珠子简直就要从眼眶里蹦出来,把隽擎当作寻找已久的仇人似的,那胖胖的手掌握成了拳头,随时都有可能往隽擎脸上挥!不过那只胖手拳没有依原指令挥过去,蒋垣反而往身后退了一步,将自己与隽擎隔出了距离。“蒋垣你干嘛啦?”婕雍实在搞不懂,这个昔日的老同事今天怎么处事神经兮兮的。蒋垣深吸口气,说:“我要是不离他远一点,我一定会一拳打在他脸上!”但是拳责可免,挨骂难逃,蒋垣劈哩啪啦冲着隽擎大骂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多惨!?我那几个月每天加班,这台搞好了,那台又出问题,一当机主管就唯我是问,但根本不是我的错”蒋垣几乎语无伦次的吼骂,一听就知道他有多么激动。婕雍担心又要出事,赶紧缓和:“蒋垣你别这样啦,有话好好说。”“没办法,”蒋垣又再做了次深呼吸,才把怨气压下来。“虽然已经过了好久,我只要一想到害我要跟电脑奋战的那个人,就很生气。”“那我让你挨一拳吧。”隽擎很牺牲似的接口。蒋垣瞪着隽擎,似乎在考量他的提议,不过终究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信了佛了,佛说不可嗔怒。”他只差没念几句佛来助他平心境。不过他倒是语重心长地告诉婕雍:“雍雍啊,劝你以后别跟人家介绍他是谁,免得被人追杀。”蒋垣摇摇头,推着推车,走了。婕雍心中满是问号,一个个都落在隽擎身上,她明眸流转,盯紧了隽擎“你干了什么好事?”他没回答婕雍,反而问她:“你这个朋友,是在xx公司任职”隽擎跟蒋垣并不认识,但蒋垣知道他这个人,隽擎也知道蒋垣在哪家公司做事?这奇了。婕雍回:“维护电脑的。”“怪不得。”隽擎恍然大悟,推着推车,他竟然还忍不住笑了一下。婕雍想起蒋垣刚才的奇怪表现,实在也觉得好笑,但她更觉得隽擎古怪。“你该有故事要告诉我吧?”“没有。”隽擎对她笑了一笑,就闭嘴了,显然是不想提往事;婕雍虽然一肚子好奇,但她既不想勉强他,更不想求他,好奇心只好在这里硬生生截断。她半分钟前还笑着,半分钟后的现在却情绪全变,脸色倏地垮下来,一扭头。“不说算了。”摆明了生气。隽擎不是第一次尝到她这招,忍不住道:“你知不知道你翻脸跟翻书差不多,喜怒无常的?”“我就是这样,不爽啊?”婕雍口气更冷了。“爽,哪敢不爽。”隽擎笑着,大声说给婕雍听,跟在气嘟嘟的她身后,继续采购衣柜。依著书房的色系,婕雍终于决定了一个原木色的衣柜。隽擎是男人,理当是搬运工,搬上车,搬下车,再搬回家,好在婕雍住的公寓有电梯,否则隽擎还得扛着那一大盒尚未组装的衣柜爬楼梯。回到婕雍家门口,倒是挺令人意外的,一大束美丽的香水百合静静地躺在门边。婕雍弯腰把花拾了起来。花束中还有张精致的卡片,她翻开卡片,看见以徇的字,上头写着:请给我一个机会说抱歉。她这两天什么电话都不接,以徇显然只能亲自负荆请罪,没想到婕雍不在家,只好留下了花。“又是那个送齐白石的先生?”隽擎在一旁看戏似的眼光。婕雍冷笑了一声,拿钥匙开门进屋,把花插进花瓶里,卡片随手扔进垃圾桶。这束花也就被她这么抛在脑后,一点也不在乎。她这会心情又好了,还帮着隽擎组装那衣柜,指挥着放在哪个位置,再满意地坐在沙发床上,看隽擎将行李整理进柜。皮箱里抖出一本厚厚的书,婕雍替他捡了起来,竟是本原文书,关于电脑软体的,她不禁咋舌“天哪!这种书你看得懂?”“看不懂。”他把书从婕雍手上抽回来,随便塞进柜子里。“这是我买来假装气质的。”“才怪,”婕雍嘘“谁会去买这么无聊的书来装气质!”“呃”他转得有点硬:“书店里不小心看到,就买了。”隽擎说的话婕雍一句也不信。她眯起眼睛,狐疑地瞄着他。“别那样看我,”他假意打了个冷颤“你知不知道你那种眼光很像巫婆?我会怀疑我是不是快被变成化石了。”婕雍哼了一声,隽擎的这种招术她已经愈来愈习惯了,老拿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模糊事实的焦点。反正摆明了就是:他根本不想告诉她事实。她其实很想问,但她也知道隽擎一定不会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知道他一定不可能真的只是个面线王子,但他有个什么样的过去?婕雍发现自己已经对这男人不小心好奇起来了。“就叫你别看我了,怎么还盯着我看?”隽擎开玩笑“我知道了,你一定有点喜欢我对吧?”婕雍嫌恶地啐了一声,以示回答。“别呸了,喜欢就喜欢嘛。”他自恋似地得意洋洋。呸。婕雍一扭头,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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