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楼里,打字机的键盘敲击声、列印机的滚筒转动声、员工的交谈及走动声,伴著此起彼落的电话铃声,将整层楼面营造得热闹非凡,这样的忙碌气氛令心情愉悦的罗敷更加卖力的工作。蒋玲拨了空来到罗敷的桌前。“小敷!你看我这身新装,好不好看?”蒋玲像一只光彩夺目的花蝴蝶般转了一圈,足蹬一双高雅的高跟鞋,上过卷子的秀发显得格外有弹性,将她整个人烘托得妩媚动人。“你今天要约会啊?打扮得真漂亮。”罗敷咬著笔杆,羡慕的看着蒋玲时髦的装扮。“不是!是全球各地分公司的负责人都要在今天抵达公司,参与半年一度的业务检讨,这会议一开,就是连著三天的密集流程。”“所以”罗敷不解的看了蒋玲一眼,小心翼翼的问。“你不知道?!我以为你也是与会的秘书之一!郑秘书没跟你提吗?”罗敷沉著脸,心知她又被那个暴君总经理踢出名单之外了。“没人下通知给我。”“对不起,我以为”“没关系。反正我手边已积压下不少的工作,再被调去做记录,恐怕会分身乏术。”蒋玲聪明地转了一个话题“瞧你最近春风满面,有男朋友了?该不会是邬昱人吧?”罗敷摇摇头,笑了起来。谈起李富凯,她可是点滴在心头。“不是,是新进同事。”“叫什么名字?”“李富凯。”蒋玲想不出见过这个人。“没见他来接过你一次,他是不是很害羞?”罗敷被问倒了。“我们家住得近,所以下班时他都在车站等我,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妥。至于他是不是害羞,我说不上来。不过他不大爱说话,但对我很好。”“你们都在哪约会?看电影?逛街?还是上酒吧聊天?”“都不是。他一个人单身汉,家里不开伙,我妈就要他天天到我们家吃饭、喝茶、聊天。”“每天吗?这人听起来好像满不错的。”事实上,蒋玲是认为无趣、乏善可陈到极点,一点情调都没有。“嗯!”罗敷顺口应了一声,想着每天晚上的情景。她的家人好像很喜欢他;老妈对他好得紧;罗曼和他一碰头就烟、酒不离手;罗子桐会黏著他,要他再说些德国黑森林的童话故事;有时他会和老爸在书房聊天,一聊就是近一个小时。说他人老实,又不真的这么一回事,因为他会当她家人的面亲她、逗她。刚开始时她有些腼腆、不知所措,但她的家人却好像一点都不以为忤。老妈的说法是,看见他如何对待自己的女儿,总比成天瞎猜,一点概念都没有的好。她还发现他不仅真的英文流畅,还深谙德、义、法、荷、及西班牙话。这个发现倒令她瞠口结舌,若非曾在公车上亲眼目睹他拿出一份份各国的报纸翻看,她根本无从得知。“你哪来的这些报纸?哇!这么多蝌蚪文!”她大惊小敝的问。“公司付我薪水要我看这些蝌蚪文的!”他笑笑地捏捏她的下巴。“你?你看得懂?怎么可能?”罗数十指合并,两只食指互绕,深感怀疑地瞥他一眼。“难不成我是带这些报纸回家包烧饼油条?”“那也说不准啊!”罗敷打哈哈的回答。“小姐,勿以貌取人!”为了他那句戏谑之词,罗敷坚持要他写上三十遍的“勿以貌取人”才肯和颜悦色的面对他。等到快下班时,蒋玲及其他与会的秘书抱著一本本笔记本走回办公室,吱吱喳喳地谈论著那个器宇轩昂的总经理。“好有魄力!我进公司三年,第一次看到他。”“那是因为三年前,他还只是瑞士参石期货的负责人而已,一直到前任总经理,也就是他哥哥酗酒驾车身亡后,才被老董事长请回来重整公司。”“真羡慕郑小姐,能天天看着他办公。”“是啊!不过郑小姐反倒变得兢兢业业,穿著打扮跟往常不同,言行举止也变得古板些了。我问她总经理是不是真的有很多女朋友?她矢口否认,还强调没有任何女人来过电话。你说这可能吗?”“我不相信!”“就是嘛!他讨了两任老婆,都是不到两年就把人家甩了。这种负心汉不交女朋友才有鬼!除非猫儿不偷腥!”“我就说嘛!花花公子一个!但他真的长得满帅的,很难找得到可与他匹配的女人喔!”“有一种男人专门扼杀女性魅力,他可能就属这种人。”罗敷虽没参与对话,但女人家七嘴八舌的小道消息却是很有影响力的,尤其是传至罗敷的耳里,功效更是无远弗届。想到那个暴君甚至没见过她一而,就三番两次推翻她的能力,再加上被渲染过的恶名,她已经把这个未曾谋面的总经理当成头号公敌了!甚至在回家途中,还不时跟李富凯数落那个暴君的不是,惹得他心情直跌入谷底。“富凯,他简且就是你们男人的耻辱,一个专门玩弄女人的薄幸郎。你知道他的英文名字吗?叫frank!简直是个破天荒的大笑话。一个叫‘坦白’、‘诚实’的人竟然一点都不坦白、诚实。我看他改个名会比较妥当。”李富凯没应声,因为他知道准不是个好名。“就改成‘phinderer’(博爱主义者)吧!”看吧!“你觉得如何?”“好是好,但人家也是人生父母养。名字这种事最好别拿来开玩笑,你忘了自己也吃过这种苦头啦!”“说得也是。总而言之,这种人竟还能明目张胆的玩女人,怎么没人揭发他呢?还有他那种颐使气指的作风令人听了就倒胃口。希望他下辈子也碰到一个大玩男人的女人”罗敷边骂边点头,半晌才发现他一脸语塞的苦样,就像吞了一斤的苦黄莲似的。“对不起!我一不平衡,话就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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