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辙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你还活在上个世纪么?陈辙,你信不信把你扔女人堆里,职场上她们照样能把你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你这样的人,眼高手低、好高骛远、不知进取、不辨是非!你没有资格怪别人做得太成功!”
【作者有话说】:感谢用户jfzfjq3k投喂的三叶虫一枚
不合适
外面吵架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压抑,随着负面情绪递进逐渐释放,包厢内众人面面相觑。
唯独驰绪从位置上起身,走到门口隔着不隔音的门正大光明地路裴司和陈辙吵架。
有人默默向他投以佩服的目光,敢在老板气头上抢vv听众席,放在平时是没人敢做的。
陈辙被气得在走廊来回踱步,他快被路裴司脱口而出的话气死了,每一个字都仿佛蓄谋已久,他竟然不知道枕边人是这样想他的!
“我爸从小教我,对爱的人,哪怕他是要天上的星星,都得不计代价地捧到他面前来。我爱一个人,必然是要竭尽全力给他最好的!”
路裴司一字一句,认真且有力地说道:“想对你好不是我的错,是你懦弱、自卑,不相信自己能得到爱!”
“你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对方的感受,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这话也就只能骗骗你自己,你不是不想要,你只是要不起!我不陪你玩儿照顾脆弱自尊心的游戏了,里边儿的人你自己招呼吧,我不奉陪了!”
费尽心思挑选的礼物换来一通教训,路裴司沉着脸进包厢把笔记本带走,明天就挂咸鱼上卖了!
他说不管就不管,打着左转弯灯从车库出来,转过拐角看到驰绪站在路边,正对着他的方向挥手。
车还没有靠边停稳,驰绪就打开副驾驶钻进来了,自顾自地系紧安全带。路裴司正在气头上对着他没有好脸色,驰绪丝毫不受影响,利落指挥道:“别只顾着看我,开车啊。”
小巷是单行道,路裴司为了不引起堵车只好开上主干道,驰绪第一次坐他车,对车上挂着的佛牌很感兴趣,拿着仔细看佛牌上刻的经文。
路裴司侧头望后视镜时瞟了两眼,不耐烦地打断他,“撒手,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地铁十点钟才停运,我在前面地铁口把你放下。”
“我东西落海角屋了,路老板你顺路送我过去呗。”
路裴司拒绝,“我跟你不顺路。”
驰绪相信自己的判断,“今晚你不回家,除了店里你还会去哪儿?”
二楼卧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对路裴司而言是他的私人空间和秘密花园,今晚他需要一个人待会儿,所以肯定会去海角屋。
“”路裴司没反驳,也没再开口说话。
中控被他一路折磨,车窗上上下下开了无数回,路裴司单手握着方向盘开车,车速一路狂飙,驰绪眼睁睁看着他闯红灯。幸好已经过了晚高峰,来往车辆和行人并不多。
“给你五分钟时间,找到东西立马走人。”
驰绪双手插兜进去随意地溜达一圈,在大厅中央大刺刺地坐下,两条腿比例长得惊人,“站一天了你累不累,过来坐。”他伸长腿勾了条椅子到身边。
一看就不是真的掉了东西,这么拙劣的借口自己竟然会信,路裴司声色俱厉道:“我的忍耐力有限,别逼我炒你鱿鱼。”
驰绪静静望着他,没有被路裴司的情绪传染变得激动,深邃的双眸像一潭深渊,与驰绪对视久了路裴司的心居然静了下来。
“打车费剩下50,我过来还你。”驰绪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屏幕,给路裴司微信发红包,“顺便来陪你聊聊天。”
“我不需要,你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晚了。”驰绪倏地举起右手,向门口示意,“对就是这儿,是我点的啤酒和烤串儿,麻烦你送进来。”
穿着制服的外卖小哥提着一大袋子食物闪现,驰绪在桌上铺开,连着嘭、嘭两声,冰镇啤酒的盖儿被打开,正往外冒着寒气。
“别拉着个脸了,知道你心里憋着气,有什么想骂的尽管骂,舞台我都给你搭好了。”驰绪拍拍椅子,循循善诱道:“我又不是你们圈子里的人,无论听到什么,我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
连续好多个日子,没有人对路裴司说这种话了。
他在驰绪对面坐下来,没沾酒精之前,大脑里的保护机制正常运作,路裴司不会分神去想其他事。
直到他连续喝了两罐啤酒,喝得又猛又急,衬衣衣领都被多余的酒水打湿了。
路裴司表情呆滞,双眼失神地盯着空气里的某个点。
曾经也有过父母陪伴、兄长照顾,体会过有后援的底气,路裴司无论闯出多大的祸,受过外人多少批评都不会觉得难过。
可现在他什么都没了,伤心时无人安慰,更没有人能坐下来听他倾诉。路裴司已经习惯了吵架后被陈辙冷处理,习惯了独自找角落舔舐伤口,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他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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