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会难过?阿潮曾谆谆劝解过她。错失一份感情?会吗?她想要明白,她想要弄清楚这一切:再也不想什么,她抓起纸笔,冲到了门外。他在哪里?!“咦,谷小姐,在找唐先生吗?他好像去花园那一边了。”护士好心地指她一条明路。她马上又冲向花园,她今天要完完全全地弄明白这一切。啊,在那里!眼一亮地瞧到了矮树丛那边的高大身形,她飞奔过去,却在转过树丛之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女音。唐夫人!雷同的电影镜头,又要再次上演吗?
她凄然一笑,悄悄蹲下身来,压住心中的酸涩,再一次充当窃听者。“沂泱,回家吧!唐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难道忍心看我和你父亲老来无依?”求子心切的面庞上,再也寻不到那曾有的高傲。“以前,我们错了,真的。我和你父亲这多半年来一直在回忆以前的一切,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维、判断,能独立地处理你的情感,我们根本不该插手的,我们错了,你不能原谅我们吗?”“妈。”“沂泱,我们是不该有什么门第之见的,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上下尊卑早已不存在,可我和你父亲还这么可笑你能原谅我们吗?”“妈”“这些天来我和你父亲想了很多很多,原本我们一直以为你爱的是梅清,这一辈子你爱的永远是梅清可这次你为了长安几要送掉你的命,我们这才真的看清楚,你真的很爱很爱长安,不是因为她形如梅清的声音。傻孩子,其实你早就明白长安的声音与梅清的并不相像,只是不想去用心思考,不想将要长安的原由推翻。”“妈,不要再说了。”“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前两天你梅伯父打电话来,说,说让你有空的时候,带上长安去他那里住两天,还让我替他向你、向长安道歉。”“我知道了。”“沂泱,你真的爱长安吗?”忍不住,唐夫人小心地再次求证。“爱,爱得要命。”他自嘲地一笑“其实,我也有许多不对的地方,我不该因为因为总觉得愧对了梅梅,便不敢承认又爱上了另一个女人,一直用痴恋长安的笑声来掩饰这一切。我也不知从何时起真正爱上了长安,只是这几年同她一起的生活,让我渐渐有了幸福的感受。梅梅给了我人生最初十八年的美好记忆,可我二十六岁以后的生活,开心也罢,幸福也罢,却都是长安给的。我从现在直到生命终了,所有的喜怒哀乐,也全由长安来掌握。妈,你会不会笑你的儿子没出息?”“不会,绝对不会!”“我不反驳,我确实特别喜欢听长安的笑,所以才给了你们一个印象,我离不开长安,是因为她形如梅梅的笑。”他痴痴地望向天空,湛蓝的苍穹之上竟没有一丝的杂色,一如他现在的爱恋。“因为,是她的笑声,将我从梅梅的回忆中拉了出来,带我远离了自责,将我引出了噩梦的沼泽;也是她的浅笑,让我的生命有了一个新的开始。每次倾听着她的笑声,我的心中总是温暖的,每次听着她的笑声,我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感动;是她的笑,让我清醒,让我明白,我的生命是彩色的,是崭新的。除了梅梅,我还有那么多的人要去爱,我有爸爸,有妈妈,更有陪我一生的妻子,这都需要我来爱啊,我不能因为生命曾经消沉过,便再也不肯张开眼,再也不去爱这世界。”“沂泱”“妈,从此你和父亲都不必再替我担心了,我不会再沉迷于回忆,因为我有你们,有长安,你们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啊。”“沂泱回家来看看我和你父亲,带着长安,你替我和你父亲向长安道个歉,就说我们老糊涂了。以前我们都对不起她。你告诉长安,这一回,她真正的是我们唐家的儿媳了,永远是!”“妈,你们不嫌长安带不出门了?”“沂泱!你是想让我脸红死吗?我明白啦,不定要是名门千金,大家闺秀。长安朴实,素净,稳重而大方,是咱们唐家高攀了才是,有这样一位儿媳妇,我在外人面前才骄傲自豪呢。”“真心话?”“真心话!”她抱膝坐在地上,拿笔无意识地在小纸片上画呀画的,可模糊的视线,总瞧不清自己画了些什么:她没有错失这一份感情啊!“啊,找到你了。”她抬眼,含着泪,含着笑,迎上了那一双盈满笑意的炙眸,乌瞳中闪现的是她含泪的笑颜。“又画什么卡通画呢?”他蹲在她身旁,同她一起望向草地上的小纸片。一只丑丑的,刚刚开始学习飞翔的小小麻雀。“能缝来送我吗?”为什么?自那夜之后,这是她第一次肯面对他。“因为我喜欢这小小的麻雀,虽然没有凤凰的高贵,却是我最想拥有的。”炙眸,痴痴凝住那展翅欲飞的小小麻雀,心跳得愈来愈急。长安,终于愿意面对他了吗?多少天了,她始终不肯看他,不肯与他有任何的接触,排斥的样子一如面对陌生人来面对那些天关在铁门之外的他。为什么?“因为我爱长安,所以也爱她的一切,包括她缝制的布偶,包括她画的小画。”为什么?她直直望进他的双眸。为什么不同我解释了?“因为我爱你。”他终于明白她的“为什么”只轻轻地一笑“再怎样解释也不能弥补你曾受过的伤,说的,远远不能让你真正地看清楚我的爱,所以,我什么也不说了,我只会用我的行动,我的心,来真真实实地告诉你我爱长安,爱的是长安。”那一刹那,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的心爱的,是长安。不是她的笑,她的音,而是长安,他的长安。“梅梅是我十八岁时的爱情,长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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