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什么?杀了我?安喻会喜欢上一个手段肮脏的人吗?”
任天和面上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落在腿边的手却已经攥紧。
江辞晏没有冲动,他缓缓地笑了。
青年微微歪头,神情天真而残忍:“怎么会,死亡才是解脱,我能做的事情多了。”
他松开手,转身走向水龙头洗手。
任天和没有站稳跌了一下,随后单手扶墙站稳。
他看着江辞晏的背影,不屑的笑了一声。
“你是赢不过我的。”
任天和咳了两声,脸颊泛红,眼底划过一道得意暗芒,他这话说的莫名自信,随后转身离开。
江辞晏恍若未觉,只是盯着水流下自己的双手。
透明的水从他手指上流过,指节修长白皙,指甲修建的圆润干净,但江辞晏看到的却是洗不干净的血污。
他神经质的搓着自己的双手,却感觉怎么都洗不干净。
直到安喻找过来的时候,江辞晏已经将双手洗的通红。
安喻按住江辞晏的手腕,将他泛红的双手拉倒自己面前,眉头皱的很深。
“怎么回事?”
江辞晏漆黑的眸中泛点血丝,眼眶微红,带着抹不去的偏执与阴鸷。
“好脏,洗不掉。”
他举着自己的手递给安喻看。
“洗不干净。”
安喻抽了两张纸将江辞晏的手擦干净,有些地方因为搓洗过度已经肿了起来。
“怎么不干净, 我的小辞是最干净的。”
他紧紧握住江辞晏的手,将人往外面带,在刚才没看到任天和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连忙出来找江辞晏。
安喻有些担心江辞晏现在的状态,他轻声安抚:
“走,先跟哥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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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喻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牵着江辞晏的手往外走。
但还没有刚刚转身,手却被江辞晏往后一拉,整个人跌入了一个怀抱。
江辞晏抱得很紧,没有说话,只是不断收紧手臂,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安喻的骨头揉碎。
安喻勉强动了动手,轻抚江辞晏的后背:“哥哥在呢。”
江辞晏将脸埋在安喻脖颈处,深深呼吸着独属于安喻身上的味道,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一瞬间的放松。
“哥哥……”
江辞晏只是轻声喊他。
安喻耐心的轻抚着江辞晏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他。
许久之后,江辞晏才放松了手中的力道,但是原本放在安喻腰上的手转为紧紧扣着安喻的手。
手指交错,十指紧握。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安喻偏头问他:“先回去?”
江辞晏点头,安静的跟在安喻身后,像是只要跟着安喻,无论去哪里都可以的样子。
安喻心软的一塌糊涂,带着人往外走。
在走出二楼包厢,刚下楼梯的时候,安喻正准备同司机联系,转头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沈玉兰。
她穿着墨绿色的长旗袍,刚刚走进楼下大厅。
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男生。
男生面上自然放松,时不时的回应沈玉兰的话,逗得平日里总是严肃而不苟言笑的沈玉兰面上笑意连连。
两人姿态亲密,像是最熟悉亲昵的亲人。
安喻身子站定在楼梯上,江辞晏往前一步,看到了楼下的两个人。
江辞晏:“哥哥,那是谁?”
安喻收回目光,眼底是透着嘲讽的凉意。
“是安嘉满。”
只是听名字,就知道安城豁对这个儿子是有多么的满意与宠溺。
只不过他是个给了机会也不中用的废物。
安城豁是,安嘉满也是。
他就说,就算安城豁怎么样胆大,也不可能在他爷爷还活着的时候,就让他那个私生子出来招摇过市。
甚至让任天承这样并不关注八卦的人都知道,安喻有个“弟弟”。
他以为安城豁是又做了什么事情呢。
没想到是将人送到沈玉兰身边去了。
沈玉兰向来也不喜欢私生子,为什么又会突然对安嘉满和蔼可亲?
安喻不明白,不过表现的再喜欢,也没有什么用。
送到沈玉兰身边,这一步棋从一开始就走错了。
江辞晏看着那两人的背影走近一楼走廊深处,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无论是私生子还是什么,哥哥的弟弟,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其他的,他怎么会允许那样的人存在呢?
安喻将人带上车,江辞晏还无意识的在衣服上蹭着自己的手。
同司机说了会老宅之后,他伸手将江辞晏的手握住,阻止他无意识的动作。
“刚刚在洗手间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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