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轰隆,似猛狮咆哮。蓦地,原先光芒四射的“白玉雁坠”竟不再发光,四周环境也随之沉静下来。杜一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还在“风月楼”的客房之中,夏妤正迷惑地望着她,伦叙东则是被她搞得一头雾水,摸不着头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夏妤紧张地走到杜面前询问。“我们怎么还在这里呢?”“我想这块玉可能不完全,它肯定还有另外一半。”杜疲倦地起身而立,缓缓说道:“少了另一半的白玉,自然回不去了。”“另一半白玉?!另一半玉在哪?”夏妤心焦如焚。“我也不知道啊!我师父留给我的古书中并未记载清楚,也许它在唐朝,也许在宋朝,也许天啊!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杜欲哭无泪。一想到自己必须孤独老死于此,夏妤不禁难过地跌坐在椅子上,精神显得颓废、恍惚。正当两人陷入一片痛苦之中,伦叙东突然有气无力地说道:“另一半玉在我爹那,他老人家一向保存得十分隐密,连我也不晓得放在哪,除非——”“除非夏妤答应嫁给你,是吗?”杜间。“我早说过那是伦家的传统。”伦叙东振振有辞地说道。杜拉着夏妤,背对着伦叙东窃窃私语。“夏妤,我看咱们若要拿到完整的‘白玉雁坠’,当下之计只有你先随他回府,把伦家内外路线探熟后,我再潜入伦府盗取古玉。”“这样成吗?”夏妤心中忐忑,不知是否该接受杜的馊主意。“你别忘了,我可是出了名的女盗贼啊!”杜得意一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现在先去找车夫来接他回伦府,你留下来陪他。”“好吧!”情势使然,她不得不向伦叙东低头。虚脱乏力的伦叙东目送着杜神秘地离开寝室,而令他犹气在心的夏妤正朝着他迎面而来,他撇开头刻意不理会她,算是无言的抗议。“喂,你别不理我啊!跟我这种小女子何须计较呢?”她轻晃着他的左肩,撒娇似地哄道:“你看看我一眼好不好?”“现实的女子有何好看。”依然气愤难平的伦叙东根本不接受她的道歉。现实?他竟敢批评她现实,夏妤不禁光火,但为了另半截古玉,她只有暂且吞忍。“对不起嘛!刚才是我太鲁莽了,为了补偿你,我把解药给你好了。”说着,她拿出一枚白色小药丸呈在他的眼前。“保证十秒之内药到病除。”“我应该再相信你吗?”伦叙东没好气地说。“你放心,这解药我自己也服用过了,安全得很!老实说,看到你变得这么狼狈,我也于心不忍啊!”她的确对他心生同情。“是吗?”伦叙东扬眉说道。“好,为了表现你的诚意,你不如再照着方才我‘服药’的方式做一次。”“你不要得寸进尺。”他的这番提议自然教她恼怒,满腹愠怒一倾而出。“我就知道你绝非真心待我,接近我只不过是为了‘白玉雁坠’罢了。”“哼!”倔强的夏妤毫不考虑地捏碎那枚药丸,直掷在地。“我何必为了一个破玉向你卑躬屈膝呢?告诉你,那块破玉姑娘我不要了!”狠话一丢,旋即转身欲离开这儿。“你上哪去?”知道自己弄巧成拙的伦叙东颇感后悔,见她欲走,自己又无力去拦阻她。“我要跟昭沙岳回瓦剌国生活,最起码他是我在这里所遇见的第一位朋友,更是一位儒雅的正人君子。”她冷涩地回答他。“不准你去!”他耗尽全力地吼出这句话来。夏妤并未因此停下脚步,她仍选择径自离去,徒留他一人感伤痛苦。“夏妤——”或许因情绪太过激动,药效迅速地随着血脉喷张,一时之间他感到目眩头晕,甫喊了她的名字,整个人便瘫倒在床上了。夏妤偕同杜共坐在小山坡上休息,一同欣赏夕阳余晖、晚霞西上;一同在绯红嫣紫的金碧辉煌下叹息。夏妤手拈着芦草,将之拈断为一小截、一小截,然后无聊地把芦草掷向山坡之下。“喂!夏妤,我们莫非真要这样过一辈子?”杜问。“去!谁要跟你过一辈子。”夏妤嗤之以鼻地说。“你还敢说,要不是你临阵脱逃,咱们也不必落得如此下场啊!”杜倒是心有不甘。“拜托,你叫我去跟伦叙东过生活、伺候他,我办不到。”夏妤说。“要去你自个儿去!”“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人家看上的又不是我。”杜望着夕阳合十指祈祷着。“老天爷啊!我知道我一生作恶多端,注定是回不了二十世纪了,但求你大人大量,让一个有钱又有一点点帅的男人收容我吧!”听完她的祷告,夏妤不禁莞尔一笑。“你这算是什么祈求啊!少没骨气了好不好?”“你哪里能明白我的寂寞心事啊!我又不像你那么幸福,一来到这儿立刻有人对你大献殷勤。”杜颇不是滋味。“不要调侃我,我没那种心情。”相较之下,夏妤显得忧郁许多,毕竟她心中始终牵挂着台北的一切,她的家人、同事、朋友,大家一定十分担心她吧?“别担心,路是人开的,办法也是人想的,若要对付老奸巨猾的伦叙东,夺回完整的‘白玉雁坠’,我自然有妙计可行!”向来馊主意最多的杜又洋洋得意地说。“你有什么办法?”夏妤半信半疑地问道。“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只见杜在夏妤耳旁轻声细语地叙述她的妙计,而夏妤原先忧心忡忡的脸上逐渐展开认同的笑颜,频频地点首称好。夕阳余晖映箸她俩的身影,仿佛更加炫目耀眼了。一早,伦叙东便驾驭着爱马奔驰于草原之上,马儿嘶叫之声震耳,奔驰时其快如飞,十分平稳,乘坐马上的伦叙东英姿焕发地傲视群驽,给人一股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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