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依旧是冷淡疏离的态度。
“许久未见?,你?最近很忙?”
“嗯。”
“听院里的人说,你?去大理寺报到了??”
“嗯。”
“你?在那边可还适应,我?”
“你?究竟想问什么?”卢辰钊不耐烦地打断她,周身尽是戾气。
李幼白愣住,像是不认得他似的,看了?许久,缓缓摇头?:“没了?,你?走吧。”
卢辰钊咬牙站了?会儿,双手攥成拳头?,随即一转身,疾步离开。
李幼白其实?想跟他好好说些话的,毕竟自从上元节后,两人就再没见?过,可他太冷了?,不只是冷淡,还分外凌厉,说话也毫不客气。
李幼白鼓起?的勇气本就不多?,被他这么一吓,全没了?。
卢辰钊不好哄,那便不哄了?,总归有他心情好的时候,待等到了?,和好便是水到渠成,也不用多?费力?气。
李幼白安下心来,去书房重新找到诗词,抱着回了?屋去。
对她而言,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温习备考,其他事?全不重要。与其为着些人际关系想东想西,不如多?背几篇赋,这才是实?打实?有用的东西。
转眼便至春闱,诸考生天不亮便去贡院门外等待巡检。
李幼白照旧是轻装简从,快要轮到她时,听到有人喊她名字。她扭过头?,看见?来人惊了?一跳。
却是有些日子没见?的卢辰钊,他骑着高头?大马,穿一身宝蓝色锦服,硬朗修挺的下颌线微微昂着。李幼白没动,他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
他本就生的出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微微抿着。此时离得近,李幼白甚至能看清他每一根睫毛,还有点漆墨眸,与往日不大一样?,就像有很多?话藏在其中,欲说不说。
他在大理寺历练了?一段日子,身上仿佛多?了?种气度,即便站在这儿一句话都不说,也能让人觉出震慑之气。
李幼白听到排队的女郎发出些许议论?唏嘘,便知都在打量着他。
“好好考,三日后,我?就在此处等你?。”
李幼白心道:果然,时间能抹平一切情绪。
她正要点头?,便见?卢辰钊眸光一凛,往她身后斜斜乜去,她跟着转身,看到身着雪色长衫的闵裕文,在对上她视线时,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来。
闵裕文从小厮手中接过包袱, 缓步走来。
“卢世子也在。”
卢辰钊瞥见包袱露出的?一角,仿佛是?条薄被,惊蛰后?京城便一直下雨, 虽说?晴了几日,但夜里睡觉仍旧冷,而贡院里的?被子大都单薄,且不干净,他?却是没想到闵裕文会如此细致。
“闵大人今儿不该是最忙的时候, 怎还有空过来?”
“今日巡检,但也不用时时在岗, 需得等燕王殿下和礼部官员皆到之后?才能商讨细节, 此时有空,便特意过来瞧瞧。”闵裕文将包袱递给李幼白,温声说?道,“这是?给你的?, 这两?日多雨, 贡院号房阴冷潮湿, 那些被子早先便安置在那儿, 怕是?不够保暖。”
“谢谢,回头我将银子给你。”李幼白快要来月事, 便没推辞, 径直收下。
卢辰钊笑:“闵大人着实体贴。”
闵裕文略微颔首, 少顷看了眼队伍, 道:“快进去吧, 省的?耽误休息。”
待人走到前?侧, 又挥手道:“考完试我来接你。”
卢辰钊:
李幼白望着两?人,笑道:“到时请你们吃茶。”
卢辰钊:
接连三日的?春闱, 天?难得消停了咆哮,暖风沿着屋檐慢悠悠划过,将那日头的?光渡到脚尖。
李幼白起身时,头晕目眩,只觉浑身气力被抽走,但看旁人,皆与她一个模样,进来时精神抖擞,如今个个两?眼乌青,皮肤虚白,好些个是?扶着墙往外走的?。
她定了定心神,方要挪步,忽觉一阵热意?涌来,月事不偏不倚,赶在她考完这日。
卢辰钊提早料理完事,从大理寺赶来,站在贡院门口那棵大槐树下还没多久,便见里头远远走来两?人,他?们并行着,闵裕文偶尔低头看一眼李幼白,似想伸手又碍着周遭人来人往。
他?站直身体,将缰绳系到树上,随即三两?步来到门口,便见李幼白如同遭了大劫,本就?偏白的?小脸此时毫无血色,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你怎么了,哪不舒服?”他?低头,便要搀住她。
闵裕文不着痕迹隔开,虚虚将手搭在她后?腰,抬头小声道:“她没事。”
卢辰钊不悦,蹙眉便握住她腕子:“怎么可能没事,跟我去找大夫瞧瞧。”
毕竟连考三日,身体和精神上压力极大,方才他?便看见几个被抬走的?,何况是?李幼白,她纤细瘦弱,熬得跟枯木一样,别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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