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烫的耳根,暗暗提醒自己莫要被这皮囊引诱,睫毛颤了?几颤,再度抬起时,看到他正好整以暇的端望自己。
漆眸如墨点,浓情似水,看的李幼白浑不自在,耳根更烫了?。
更可恶的是,只消跟他面对面,脑子里就不自觉想起那夜的吻,想起来后便?又是一阵心神恍惚,口干舌燥。
她摸起茶盏喝了?口冷茶,便?听卢辰钊笑着问道。
“李幼白,做我的文书?,你可高兴?”
茶呛到喉咙,李幼白咳了?起来,他便?要动手帮忙,她忙躲开。
躲来躲去剩下的茶水悉数洒到身上,他自然地掏出巾帕给她擦拭,边擦边抬眼盯着她的小?脸,猝不及防又是一声:“怎么,高兴疯了??”
李幼白:
晨光渐暖, 一层层的涌到墙头后,将那树枝间的嫩绿染满翠意,空气也?慢慢温和起来?。
风
从楹窗吹入, 将桌上的纸吹得簌簌作响。
李幼白盯着卢辰钊细细地看,分?明模样未变,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
从前这张脸冷峻硬朗,矜贵疏离,那种好看是端着且如冷月一般叫人?仰望的存在?。而今却总带着笑, 眸中的光像是被日头暖过,热意融融地望着自己。他长相很好, 不笑也?就罢了?,觉得冷淡便也会自动远离,可他总冲着自己笑,一笑起来?,如沐春风, 清雅中带着温润的诱惑, 她虽想挪开视线, 又觉得?那眼睛实在?勾人?, 看一眼,一眼后又忍不住再看一眼。
实在?是美?色当?头, 蛊惑人?心。
他还特意将那笑脸呈在?她面前, 生怕她看不到, 说话时还极其体贴地往前靠靠。
这对李幼白来?说是折磨, 更是考验。
她嗯了?声, 点头:“是, 高兴疯了?。”
依着卢辰钊的打算,今日应当?趁日头出来?前去护城河坐船赏荷, 晌午天热便去找间茶肆听曲儿,傍晚逛街,在?西市买些小玩意儿回?来?。整日行程完毕,最后送她回?家再小坐片刻,聊些想聊的,算是圆满。
但李幼白不想出门,窝在?书房翻看翰林院要整理的籍册,她做事认真,反复确认了?多次才收起来?。转头又问卢辰钊关于大理寺文书日常琐碎,卢辰钊只道跟着自己就好,她便仔细想了?一番,又走到书架前,抽出新买的律例书籍,只翻了?一页,卢辰钊就给她合上。
“别看了?,不累吗?”
“习惯了?,也?不觉得?累。”她喜欢把分?内事做到尽善尽美?,故而前期准备很重要。
卢辰钊往后一靠,双手?叠在?脑后道:“咱们作画吧。”
横竖今日出不去了?,他总得?找点跟李幼白沾边的事做,省的她兀自忙碌,不顾自己。
李幼白没抬头,说道:“画纸在?第?二层架子上,你画吧,我?手?头有事,得?先看完这几页。”
卢辰钊瞥了?眼,心内哼哼,他看到这律例书从最上层架子上取下来?的,而依照李幼白的读书习惯,她看完的书才会放到高处,也?就是说,这本律例书她早就看过了?,那么便是刻意避着自己。
卢辰钊不敢点破,怕点破更没机会,遂嗯了?声,想出个绝妙的借口。
“大理寺有时候的案子,需得?考验画功,比方前两日在?件凶杀案,凶手?跑了?,但逃跑时撞到外面的人?,掉了?黑巾,除了?那人?之外,谁都不知凶手?样貌。所以?那人?口述,我?们则需要按照他的描述将凶手?画出来?,以?便张榜缉拿。”
这事是他信口胡诌的,他们大理寺鲜少这等小案,多半是刑部呈送上来?,需要复审再审的,案件复杂繁琐,难以?立刻定案。而他说的这桩案子,掐头去尾借鉴了?其中一件连环杀人?案,破案时靠的也?不是画像,而是凶手?在?最后一次逃走时,伤了?脚踝被闻讯赶到的官兵逮了?个正着,大案便这么出其不意的破了?。
但他要李幼白信服,且心甘情愿抛下手?里的书来?找他,只能暂且骗她一次。
果?然,李幼白将信将疑地抬起头来?,“文书需要画像吗?”
“你不会?”
“会是会,但”李幼白犹豫了?下,“我?擅长山水,对人?物没有那么精湛。”
“你先画来?我?瞧瞧。”卢辰钊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罢从书架上拿出画纸颜料和相应的笔和砚台,将书案上的书全都抱到旁侧矮几上,随后铺平纸张,看了?眼,皱眉,“你找谁赁的屋子,这样简陋,书案又窄又短,用着不称手?。”
李幼白知他养尊处优,遂拿起笔沾了?沾颜料,淡声道:“价钱合适,何况我?对这些没有太多要求,只要住处安静安全,有地方放书写字,便不在?乎窄点短点。”
抬眼,见?他长臂搁在?桌外,于他而言,仿佛真的有点小,便也?没再说什么。
只这件事后,没两日卢辰钊便着人?搬来?一条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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