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辰钊点了点头,接着便一股脑喝了三碗,三碗下?肚,才觉得魂儿从半空飘了回来,脚落地,也不再虚飘飘了。
萧氏没睡,同卢诗宁盯着回信看了半晌,“怎么办,你去跟你哥哥说??可要稳着点,这消息于他而言怕是接受不了,咱们?得想想怎么去说?。”
卢诗宁摊手?:“还是那句话,您早点答应,何必今日头疼。”
萧氏睨她:“叫你在这儿是想法子,不是听你抱怨。”
“知道了,咱们?这么着去说?,便只提你用心去找李幼白,下?了十二分?的诚意,还送上你的陪嫁,一对龙凤手?镯,这样哥哥知道你是当?真不会作假了,心里便会舒坦,他舒坦了,便会好好吃饭,等养足精神,再把信里的事告诉他,可好?”
“也只能这么做了。”萧氏扶额,暗暗感叹,李幼白还真是个心宽的姑娘,这厢从齐州离开,去了济州,听闻跟她表哥去往寺庙上香求签,玩的很是高兴。她跟那王家表哥从前?传言定了亲,当?初对方?体弱,这婚事后来便不了了之,可如今不同了,回来的人说?,王家郎君书?生秀气,温文尔雅,对李幼白既体贴又爱护,两人在庙里不知说?了什么,总之单独待了许久。
“她不会眼界放低,答应了王家郎君吧?”萧氏担忧,神色变得紧张。
卢诗宁笃定摇头:“怎么可能,她刚从哥哥这儿失意离开,怎会看上王家郎君。她又不是急着嫁人,何必勉强自?己去接受一个比哥哥差那么多的人,不可能。”
她说?的斩钉截铁。
没成想,过了两日,信又送来了。
此时?卢辰钊恢复了行动,但还是郁郁寡欢,整日闷在房中不肯出来。莲池说?他得了相思病,每日除了盯着书?籍看,便是坐在那儿一个人发呆。
卢诗宁偷偷过去看过,果真如莲池所说?,哥哥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就像是提线木偶,毫无?斗志。
“信上写?着什么?”她凑过去脑袋,只看到“出游,划船,赏荷,吟诗,做赋”几?个词,便觉得匪夷所思了,当?萧氏念出“众郎君与李幼白携手?同游,于江州桂树下?吟诗作赋,把酒同欢”时?,她眨了眨眼,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对哥哥,果真薄情!”
若不然,怎会刚放手?便如此坦荡,还与小郎君们?不设大防,虽说?她是女官,可毕竟此行是私事,既是私事,便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她怎么能,怎么能这般洒脱呢。
卢诗宁惊讶的同时?,竟隐隐生出几?分?羡慕。
不得不说?,她太喜欢李幼白现?下?的好日子了,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会为着谁高兴或者不高兴便改变自?己的心意。她的所有举动皆由心而发,不由他人牵引。
因?为她自?始至终的勤勉刻苦,努力到如今的地位,这是她给与自?己任性洒脱的本钱。
她吃苦的时?候,煎熬的时?候,也是旁人休息享乐的时?候。她努力去为自?己博机会,不曾因?环境恶劣而轻言放弃,不管任何时?候,她都保持自?己的警醒和习惯。
所以她才能在此时?痛快肆意。
卢诗宁羡慕极了,但又不敢叫萧氏看出来,只好默默咽下?这复杂的情绪,表面上跟着萧氏谴责,实际巴巴梦想着体验一番李幼白的好日子。
至此她才明白哥哥曾经说?过的话,她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李幼白。
她安逸,仗着家世便觉得此生无?忧,从未想过若有一日家倒了,倾颓了,她又该如何自?处,更别提像哥哥一样振兴家族。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做繁华时?候的一簇烟火,跟着绚烂,跟着毁灭,自?始至终,由不得自?己。
萧氏急的头晕:“她跟那王家郎君倒是的确没再发展,可江州一行又算怎么回事?怎么就引得读书?人争先追捧,打着欢迎状元郎的名号,谁知道心里想什么?幼白长得俊,白净可爱,读书?又好,那些人到底都是男的,花花肠子多,指不定便想着借机拉近距离。
她一个女子,被群狼环伺,若哎,该怎么办才好。”
卢诗宁安慰:“同行的有白毫和半青,再说?,还有几?个护卫跟随保护呢,母亲不必担心。”
萧氏头更疼了:“你真是不往心里去,既答应你哥哥为他打算,便得做好万全准备。我以为足够放低姿态了,那对镯子她却是原封不动给我退了回来,礼物送不出去,她是铁了心跟咱们?公府划清界限了。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兄妹的,为你哥哥自?豪了十几?年,没成想到头来却被他刁难,总觉得他懂事,却是比你还令我头疼。”
卢诗宁瘪了瘪嘴:“母亲不公平,好端端的前?几?日刚夸完我,今儿便为着哥哥改口,连我也责怪起?来了。”
“不成,还得再下?功夫。”萧氏蹙眉,少?顷打定主意,“我写?信给幼白,便不信拿真情换不来她心软,我也就豁出去了,谁叫我生了你们?这么两个讨债的。”
卢诗宁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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