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该吃药了。”方艳端茶给在客厅看报纸的胡大权。“继业还没起床吗?”胡大权放下报纸接过水和药,他才刚出院回家休养。胡大权的“全达企业”也算是颇具规模的公司,公司的营运包括全达证券、达新银行,还投资了不少其他行业。他算得上是个懂得掌握时机的商人,早年借着炒作股票打下事业基础,政商关系良好。“他昨天晚睡,今天当然会晚点起床。”方艳替儿子辩护。胡大权不悦地绷紧胖脸“晚睡?他又出去鬼混了是不是?今年要是再没考上大学,就准备去当兵好了。”“谁叫你不肯送他出国去念书。”方艳埋怨着。儿子是她生的,她当然得替他多争取、盘算。“出国?你自己说,就凭继业那副样子,出国也只是白花我的钱罢了。”方艳一听,描绘精致的脸马上不悦地拉下“你也太偏心了,继业是我生的,你就说他白花钱,好,菁菁呢?她是大姐生的,整天无所事事就没关系是不是?反正我这个当小的,在你们胡家也没什么地位。”“你胡扯些什么?”“我胡扯?菁菁今年二十六岁了,她上过一天班、做过一天事吗?成天逛街游乐当她的大小姐,我说过一句吗?反倒她对我这个二妈是什么态度,别说是尊敬,从没拿正眼看过我。”胡大权虽然知道方艳说的是事实,但基于对大老婆的愧疚感,对这个女儿他向来纵容,于是他低低地反驳道:“菁菁是女儿,早晚是人家的。继业是儿子,现在不对他严加管教,将来要怎么接管我的事业。”“菁菁不工作我不管,但是她现在成天跟慈恩医院的石川医生混在一起。石川焰的医术没话说,但是他这种花心男人,能依靠终身吗?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菁菁这样眼巴巴地黏着他,别是被玩弄那就丢透脸了。到时候老爷您别说是我这个做二妈的没尽到责任。”“我和石川焰的事轮得到你来说嘴吗?”胡菁菁披着睡袍站在楼梯日,声音尖锐地驳斤着。“老爷您可听见了,这是你女儿对我说话的态度。”方艳满脸委屈地扭身回房。胡菁菁撒娇地偎着胡大权“爸,我喜欢石川焰。”“你和石川焰交往我并不反对,但是你二妈说的话也没错,你自己要多注意,别失了我们家的颜面。”胡大权严肃地劝着。“爸,你放心,我会收服石川焰的。”胡菁菁自信满满地说着。她的条件不差,从小到大可都是被男人捧在手心上的,对自己的魅力她向来有信心。卧室里,方艳坐在床沿听电话,边小心地注意门外动静,她压低声音对着话筒说:“我不是叫你别打电话来,万一让老头发现那怎么办?我知道,这一两天我会去银行看看,嗯”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些什么,方艳笑啐道:“死相,我知道了啦!嗯老地方见。”然后她放下电话,幸好这通电话正好让她接到了。lyt99lyt99lyt99“少爷,家教老师来了。”佣人客气地替左绒推开门。这个兼职的家教工作,可是她花了不少心思安排,才能担任胡大权儿子的英文家教。“土豆,你混哪里的?”说话的年轻男孩身材矮瘦,长不出几根毛的脸上浮着几颗红肿的青春痘,修剪短齐的时髦发型,前额还特地染上几绺金黄发丝。他坐在床沿抖着腿,一脸的高傲、暴戾。他是胡大权的儿子——胡继业,从来无心念书,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重考大学了。平时只懂得泡妞享乐,吆喝狐群狗党飙车、打混,进出警局多次,要不是胡大权的关系算不错,又有个宠他的妈当后盾,早被逮进牢里蹲了。土豆?左绒低头打量自己。挺好的称谓,为了搭配教师形象,她还特别打扮得中规中矩——条纹长袖衬衫、及膝窄裙。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她看起来果然象透了呆板老处女。“你这种打扮,站在街边一天,都不会有男人多看你一眼。”胡继业刻薄地批评,边使劲地嚼着嘴里的口香糖。这个家伙果然符合老夫子对朽木的最佳定义,左绒不温不火地说;“我是你的英文家教,我的英文名字是vivn。”“我管你叫什么东西。”胡继业翻个白眼,不在意地用手抓抓他特别留长的两绺染成金黄色的发丝,连看也不看她一眼。“英文你可以说‘idon’td’,意思是我不在乎。”左绒好脾气地回话。“我不管英文要怎么说。警告你,补习英文是我老爸规定的,我没兴趣,少在我面前卖弄,了不起吗?”他双手拉拉前额的发丝,吊着眼不客气地瞪着。左绒自己找椅子坐下“你会不会觉得,留前额那两绺长头发,实在很像蟑螂的两根触须?”“你这种老土豆懂个屁,这是流行。”他继续嚼着口香糖、吹气。“开始上课吧!如果你对补英文真的很痛苦,我可以和你的父母谈谈。”和胡大权见个面,也许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左绒在心里盘算着。“差!你想打什么小报告?我爸就只有我这个儿子,以后全达企业都是我的,我干吗这么辛苦念书?你想教我英文是不是?我问你,‘whobirdsyou!’是什么意思?”胡继业晃着腿不客气地指着左绒。左绒不答话,却突然想起小时候听见的俗谚——“牛牵到北京还是牛”她无限同情地摇头。“我给你上一课。”胡继业怪腔怪调地宣布答案“意思是‘谁鸟你’。我的程度不赖吧?我还知道第三人称单数要加s。”胡继业移到左绒身边,单手揽着她,一副哥俩好的兄弟样,轻佻地说:“嘿,不如这样,反正你来这里也不过想赚钟点费。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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