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牧风眠对那天的行为并不反感,也的确在这一周内没有做有关过去的噩梦——牧风眠在问号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加号。
但还是有些不适的,在面对比自己年纪小、又同为alpha的夏屿时,他总不可抑制地觉得不舒服,更何况夏屿还总喜欢用那种很露骨的话刺激他——纸上多了一个加粗的减号。
可他很想体验一下夏屿所说的那种完整的实践过程——一个加号毫不示弱地再次出现。
加加减减难舍难分,一场艰难无比的博弈在讲座结束时还没来得及分出胜负,没有办法,两方厮杀得实在太过于激烈,只能暂且宣布休战。牧风眠将笔记本一合,放回了随身带的挎包里。
稀稀落落的人群顺着走廊往外走,路过大厅时,牧风眠感到肩膀处忽然一沉。
夏屿今天穿了一件纯黑色的t恤,白皙的后颈上贴了一个抑制贴。牧风眠不自然地把目光往下挪,前几天他身上的几块淤青已经消下去了一些,还是挺明显的,正处于青黄过度的状态。
他的胳膊搭住牧风眠的肩膀,懒洋洋地叫他的名字:“牧风眠。”
“不回我的消息,也不理我。”垂下的手指轻轻在他露出的锁骨上划了一下,“你是不是烦我了?”
牧风眠微微低着头,没有答话。
“今天晚上——”夏屿收回胳膊,追在他身边走,刻意拉长的音调软绵绵的,“可以有空吗?”
牧风眠仍然没出声,向前走的步子却好像放慢了一些。
“不要紧张。我只是感觉自己不太舒服,想让你陪我去一下医院。”夏屿笑了笑,“方便吗?”
这话说得有点大言不惭,真的只有狗才信,但夏屿其实并没有说谎。
他从早上起来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只是一般这种情况吃点药就好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药效来得很慢。他感觉胃里一直向上翻涌着酸水,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嗓子像是被人塞了好几块肥油,又腻又涩地悬停着,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下来。
昏暗不清的路灯下,他的嘴唇确实有点泛白,牧风眠略有犹豫,问:“…我陪你去医务室?”
夏屿摇摇头,指向自己的双腿:“我怀疑是自己的拟态能力出了问题,人类的医院看不出来什么的。”
据统计,拟态生物在全世界人口中占据了百分之二十,这已经算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但他们的存在仍然是一件秘而不宣的事情。
即使人类官方政府知道他们的存在,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依然对这类生物毫不知情。就拿g大来讲,除了夏屿以外,牧风眠无比确定学校里还有其他拟态生物存在,只是谁都不敢先暴露了身份。
“那要去……”牧风眠停下脚步看他。
“嗯。”即使身子不舒服,夏屿唇边仍旧挂着笑,“你是不是也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只有他们ia的定点医院,也就是夏屿哥哥在的那所医院。
“我一直很好奇。”得到牧风眠的同意后,夏屿边向着校门的方向走,边朝他问道,“你们在ia那片区域里都做些什么?不会无聊吗?”
因为今天是周五,所以校门口没有什么执勤的老师。学生们沿着步道三三俩俩走出校门,门外摆着一个接一个的夜摊小车。最近城管在严抓食品安全的问题,几乎没什么吃的,全都是一些看似很廉价的小东西。
牧风眠回答:“还好。”
他侧身避过一辆行驶到人行道上的自行车,顺势拉了一下夏屿的衣服。
“我是很小的时候被人捡到ia的,那时的事情记不太清,后来正常地跟着上文化课和训练——”
“训练?”夏屿抓住他话里的关键词,打断道,“是那种……”
后三根手指圈回掌心,他比了个手枪的手势,对着牧风眠开了一枪。
“嗯。因为在那里的大家都有一股劲儿,想要保护自己的朋友家人,想要做出点什么成绩,以能进入特战行动队为荣。”
牧风眠也不例外。
尤其他身为一只边牧,与生俱来拥有一些其他犬种所没有的天赋。他的敏捷与反应成绩一直很好,理论知识也遥遥领先,没有任何悬念地成功被行动队录入。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停车场,夏屿将解锁后的车钥匙在手心转了一圈,并未着急上车:“那为什么不一直留在那里?”
“因为不想。”牧风眠言简意赅。
拉开车门的手一顿,夏屿似乎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然而牧风眠已经率先一步上了副驾驶,甚至非常自觉地把安全带系好。
夏屿很知趣地没再多问,跟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一路无话,ia基地所在的位置很偏僻,和城市交界的地方还安置了两个卡口,夏屿这辆车应当早就在系统里存了车牌号,横杆滴了一声识别后就抬了起来。
从这再往里走就已经是ia的所属辖区了,比起人类城市来讲,他们人口并不少,却缺少一定的规划,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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