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西螺老镇,方蕾是头一回,难免感到新奇又有趣,那样古色古香的小镇,对于在城市里长大的人而言确实新鲜得很,尤其能够进入那种百年老宅内一窥究竟,穿过前栋大厅、天井、中栋穿堂、后天井,抵达后栋大厅,一路上她的眼神出奇神亮,掩不住兴奋之色。然而当她一见到那个身上挂着几百斤猪油,神态更是猥亵到令人呕吐的中年瘸子,脸色马上翻为鲜绿色。“靳先生,请你,不,求你,千万不要告诉我那家伙就是你表哥!”“他是我表哥。”“甘乃迪!”“嗄?”“好像猪!”“”“好了,我们见过面了,可以回去了吧?”“请等一下!”靳文彦硬扯住她。“这是礼貌,我起码要为你们介绍一下。”为双方介绍是很快,三个人而已,又不是一拖拉库,但后续就很麻烦了。靳文彦刚介绍完毕,方蕾还没来得及喊撤退,那边的“甘乃迪”就流着口水摸过来了。“我喜欢她,表弟,你带了那么多女孩子回来给我看,就数她最高级了!”“很抱歉,你是猪,我是人,我们不是同一种族的,?”方蕾恶着心退开一百万步,以为这么说对方一定会生气,会放弃,没想到那只“甘乃迪”反而乐得哈哈大笑。“好好好,太好了,我就喜欢这种泼辣货!”“简直不敢相信!”方蕾喃喃道。“你是变态吗?”再多一句“评语”那只“甘乃迪”更兴奋了,继续盯着她流出满嘴瀑布,恨不得当场吃掉她似的。“姨婆,就是她了,除了她,我谁也不要!”“企困卡唔瞑啦!”方蕾不屑地打回票。老太太在一旁早就听得两眼放冲天炮,根本不喜欢这个跟驯服两个字眼完全搭不上边的女孩,但没办法,要结婚的主角喜欢,更正确的说法是,见过那么多女孩子,他只喜欢她,老太太只好临时改变主意,决定等他们结婚后再好好修理修理这个不懂得敬老尊贤的刁丫头!“她的父母呢?”她尖声问靳文彦。“叫他们来,我们谈谈聘金的问题,然后就可以决定婚期了!”很奇怪的,靳文彦不但没有回答她,反而退后一步任由方蕾自己去应付。“不必找我父母,他们也没来,因为这件事完全由我自己决定!”“哪会有这种事?”老太太一脸不信。“就是有,不然你以为靳先生为什么只带我一个人来?”老太太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靳文彦以寻求正确答案,后者依然不吭声,她想是他默认,只好再转回来面对方蕾。“你要多少聘金?”“一块钱也不要!”老太太错愕的瞠大眼。“那你要什么?”“我什么都不要,因为”方蕾冷哼。“我绝不会和那只猪结婚!”“你这个刁蛮的野丫头!”老太太发怒了。“你可知道我们靳家是什么身分,竟敢如此不知好歹,我”方蕾猛翻白眼。“请别在这里怀旧了,老太太,你甚至没有裹小脚呢!”靳文彦突然发出一声奇怪的咳嗽,老太太差点气歪了脑后的发髻。“你你你”“啧啧,真是凶悍,我爱死你了!”那只“甘乃迪”愈来愈痴迷地喃喃道,旋即不顾一切的以饿虎扑羊之势抱过来。“我就先睡了你,不怕你不和我结婚!”眼见那副足有她三十倍大的体积泰山压顶似的崩塌过来,方蕾不禁大吃一惊,慌慌张张往后退,没注意到后面一张藤制圈椅占在那边阻碍世界运转,一个踉跄跌坐下去,来不及起身,眼前就黑了一整片,她正想试试自己尖叫的嗓门能拉到几分贝,忽地,横里一条人影先一步挡到她前面。“够了,表哥,她不想和你结婚,你没有权利逼她!”靳文彦冷静地请表哥关闭他的口水瀑布。“但我只要她!”“甘乃迪”像任性的小孩子一样抗议。“你不能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为什么不可以?”“你没有资格!”听到这里,老太太也怪叫过来了。“你这个杂种,竟敢”“姨婆,我会另外再找其他女孩子来给表哥看,方蕾不行!”“但你表哥只要她,”老太太蛮横的道。“她就得留下来和他结婚!”靳文彦徐徐眯起眼。“姨婆,我一直想跟你讲一句话。”见他的表情有点不对,老太太不由心生忐忑。“什么话?”“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什什么意思?”“意思就是”靳文彦慢条斯理地说。“如果姨婆再不懂得收敛,以后将得不到我任何支助,无论是金钱或任何事!”话落即牵起方蕾的手大步离去,后面那只“甘乃迪”一边怪叫一边追,老太太更是破口大骂,他都置若罔闻,出了老宅,他们坐上计程车直奔火车站,搭上最快出发的火车回台北。回途上,靳文彦始终默然无语,仿佛在思考什么重大的问题,方蕾也闷不吭声,她在生气,气靳文彦竟敢带她来见那只“甘乃迪。”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见他了!恰恰好两天后,当她和杨太太见面时,以为杨太太要带她去会见另一位相亲对象,没想到杨太太却带她到一间刚装潢好的小鲍寓,并交给她一把钥匙。“这是干嘛?”方蕾满头雾水。“靳先生因公事到澳洲,大约一个星期后回来,在这期间,他希望你能认真考虑和他结婚,你所提的条件他全都接受,所以,如果你同意的话,请你先搬进这里来,并准备好你那边所需要的文件,他一回来就会和你结婚”“卡!”方蕾面无表情地看着杨太太。“请问,你说的靳先生是靳文彦?还是他表哥?”“当然是靳文彦先生,他表哥我还在替他另外找对象。”“是他?”方蕾目瞪口呆。“为什么是他?”她才发誓说再也不见他,他却要和她结婚?“这个我也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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