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现在我要告诉你,叔叔,他是为了我,他不希望杀人魔找上我,而最能保证这一点的方法就是让杀人魔先找上他。叔叔,为了我,他宁愿冒这种险,为什么我不能去照顾他呢?”麦尼震惊了,震惊于培迪竟然是为了她而甘心冒这种没有几个人敢冒的险;也屈服了,屈服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深刻感情。“好吧,你就去照顾他吧!”毕竟她已经是个二十岁的大女孩,不能再把她当作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样看待。“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绝对不可以和他”既然他们的感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他不得不退一步,但也仅有这一步,无论如何,他对她有责任。她父亲不在了,那么他就得代替她父亲抓著棒球棍躲在门后等著棒打小色狼,不容许任何人揩她的油、占她的便宜,即使那人是为了帮他忙而使自己陷入险境的培迪。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却见桑念竹突然背过身去,而且说了一句令他风萧萧兮怒发冲冠的话。“叔叔,无论你要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太迟了?这是什么意思?欸?难到他们已经该死的培迪,他竟敢“那,叔叔,我走了。”麦尼还在忙著考虑需不需要再把培迪的骨头打断一次,桑念竹已经急著要离开他这个极少有机会见面的亲叔叔,以便尽快赶到培迪那儿去照顾他了,唉!真教人伤心。不过她变坚强了。望着桑念竹纤细但挺直的背影,麦尼暗忖,颇为困扰她这种改变究竟算是好,还是不好?虽然相隔不算太远,但西敏寺大学与于培勋的住处还是有一段距离,为了减少来回的时间,桑念竹特地去买了一辆脚踏车,她买,李亚梅自然也跟著买,虽然最近李亚梅陪伴桑念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不过桑念竹并没有多问,即使她早已察觉到李亚梅好像是在跟某人约会,而且那个某人就是威廉。这种事如果李亚梅想告诉她,不用她问。如果李亚梅不想告诉她,她问了也是多余。“等等,别往这边!”李亚梅突然拦住匆匆往前行的桑念竹,并将她往后推。“为什么?脚踏车在那边呀!”“因为”自墙角处,李亚梅小心翼翼的探出两颗眼出去。“某人又来了!”“康纳尔?”桑念竹懊恼地揽眉。“可是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呀!”“我也告诉过他,说你已经住到大厨师家里去照顾他了,但是”李亚梅嘟囔。“看来他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人。”说起来,她也有一半的错,若非她之前太多事,没事跑去鼓励康纳尔尽量发挥缠功,现在康纳尔也不会这么不肯死心。桑念竹叹气。“那我只好坐巴士了。”“待会儿威廉会来接我,”李亚梅仍探向大楼川堂方向。“要他顺路送你一程好了。”闻言,桑念竹不觉绽出微笑,但依然没多作询问。“好啊!”李亚梅这才回过身来望住桑念竹,后者回以心照不宣的眼神,于是她也笑了--有点不好意思,之后,两人便嘻笑着相偕自法学院大楼侧门出去了。虽然对康纳尔有点过意不去,但谁叫他是后到的第三者呢?由于于培勋不喜欢有个管家在屋里头晃来晃去,因此威迪生伦敦分公司总经理便派出他的管家,每两天到于培勋家里补给食物日用品等一次,每星期清扫一回,务必确保他的生活不虞匮乏,生活品质也不可以降低分毫,还得趁他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摸溜进去做事,免得碍他眼惹他不高兴。所以桑念竹从来不必担心打扫和购物这种事,只负责做饭和照顾于培勋的生活起居就行了。但这天,于培勋出院不到一个星期,桑念竹一回去就习惯性地先上楼去看看他睡得好不好或者需要什么,没想到门一开,却只看到一张空床,床上的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因为她没有吼人的习惯,只好一间间到处去找人。浴室没有,客房没有,二楼的小起居室也没有奇怪!怀著困惑的心,她下楼继续找,书房、客厅、起居室最后赫然发现他竟然在厨房里,马上又急又气地叫过去。“勋,你在做什么?”流理台前的于培勋闻声回头,右手抓著半颗菜,左手拎著一片菜叶,一个重心不稳晃了一下,忘了左手仍无法使力,顺势便扔了菜叶用左手去抓住洗涤槽边缘欲稳住自己“哦,天!”他呻吟著手滑开了,眼看就要摔到地上去,幸好桑念竹及时赶到扶住了他,并将他搀到早餐桌旁坐下,然后开始用力责备他。“你怎么可以自己下楼来,忘了医生说过的话吗?他说在两个礼拜之内你只能好好休养,不能随便乱来,你也答应他了,怎么可以食言!如果你饿了,我有在床头那边放了两份三明治呀!而且看时间也知道我就快回来了,你就不能稍微将就一下吗?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让人家这么担心呢?我”哎呀!温柔胆小的小兔子居然也会生气骂人?真是奇迹!带著惊讶和新鲜有趣的神情,于培勋笑吟吟地倾听她用柔柔软软的声音骂人,实在感觉不出有什么效果,也许再加上一点杀人的表情会好一些也说不定。直至上集告一段落,他才泰然自若地用手指头点点自己的唇。“嗄?哦!”桑念竹习惯性地顺从他的要求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继续下集。“还有啊!医生明明说现在还不可以做复健的,可是你老是偷偷在楼梯那边爬上爬下,以为我不知道”不知道她要骂到什么时候呢?于培勋暗忖,依然笑咪咪的,眼角却偷瞄向炉台那边,上头熬著一锅要作汤底的鸡汤,还有另一锅波兰猎人炖肉,以及已炖了约三十分钟左右的勃贝地红酒鸡,再过十分钟就得加入蘑菇再继续炖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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