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以她的个性来讲,有些事她还是无法忍受的。这是三月的最后一天下午两点,卓尔帆早上出门上班时,忘了带出去的手机就在华璋刚进门时响了起来,她马上丢开书本、背包跑过去接听。“喂?”对方沉默了两秒。“哦!你是文小姐吧?裴尔在开会吗?”听声音就知道是个非常果决明朗的美国女人。“没关系,请你帮我转告他就行了,下个月中旬,我会到台湾逗留约一个星期左右,希望他能陪我住在饭店里,就这样哦!差点忘了,我是雪丽,他的未婚妻。”华璋连回应一声都来不及,对方就挂断了。真是个性急的女人咦?等等、等等!她说她说她是裴尔的未婚妻,而裴尔是卓尔帆的英文名字,那么骗人!她是卓尔帆的未婚妻!这是怎么一回事?嗯等卓尔帆回来后,她一定要好好的审问一下才行,他到底是得罪了谁,居然开这种恶劣的玩笑!可是,过了一个半钟头后,她刚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又是另一通来电。“喂?”同样的,对方沉默了两、三秒。“请问你是啊!卓桑的秘书吗?”这回是个温柔典雅的日本女性。“卓桑在忙吧?没关系,麻烦你帮我转达一下就好了,下个月中我会到台北去一趟,我对台北不熟,所以,不知道他能不能跟我住在一起唔!这样就行了,谢谢你哦!对了,我是洋子,他的未婚妻。”华璋呆呆地瞪著手机,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般屁啊!又又一个未婚妻?包夸张的是,半个钟头后手机又响了。“喂?”这次对方沉默了片刻。“裴尔呢?”嚣张的女人、跋扈的声调、傲慢的英国腔。华璋直皱眉头。“他他不在。”日文她还算行!可是英文只能算马马虎虎吧!听还可以,一想要回答,舌头就打结了。“嗯!又开会了吗?好,那你帮我转告一下,下个月他生日时我会去台湾,既然他是主人,我想,他应该会来陪我吧?”“哦”华璋吞了口口水。“请问你是?”“他的未婚妻茱莉亚。”她就知道!三个未婚妻?这如果不是恶作剧的话,就太太呃会不会还有下一号呢?突然间,她觉得室内沉闷得快要令人窒息了,她一刻也无法忍耐地匆匆逃离那间叫人几乎不能呼吸的套房。她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了好久,连餐厅都请了假没去上班,直到九点多时,她才打电话回去给卓尔帆,几乎是铃一响,马上就有人拿起电话接听。“璋?”“呃”她舔了舔乾燥的唇瓣。“尔帆,你呃!看到我留给你的纸条了?”“看到了,我”“请不必费神解释,我不想听你罗唆!”华璋马上打断他的话。“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那三个女人真的都是你的未婚妻吗?”卓尔帆无语片刻后。“是。”华璋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下胸口的怒气。“你不会是有玩弄女人的怪癖吧?”“不是。”“不是?”华璋又猛地吸了好几口气。“她们都是你正式订过婚的未婚妻?”“是,她们是同时跟我订婚的。”耶?同时跟他订婚的?讲哈米话?“拜托,你你不是要告诉我,她们相互之间都知道彼此的存在,甚至甚至还能和睦相处吧?”华璋不敢置信地说。“她们是同时跟我订婚的。”卓尔帆又重复了一次。哇塞!那a有这款a代志?她们竟然都都那那ok、ok!她现在总算了解古人所谓的三妻四妾,他已经预定好三妻了,那她算什么?四妾之一吗?她的唇边倏地泛起一抹嘲讽的微笑。“我想你最近大概没有什么特别的计画,譬如要和她们解除婚约之类的吧?”卓尔帆又沉默了半晌。“没有。”华璋对自己重重地点点头。“好,我了解了,谢谢你!”不等卓尔帆回话,她就挂断电话了。至少他很诚实!接下来就该是她自己好好想想的时候了。四月一日,真是好一个愚人节!华璋自嘲地笑笑,看着卓尔帆的车子离去之后,她才从大厦对面的暗巷里走出来。回到卓尔帆的套房里,她习惯性地先收拾环境,才迅速地整理好一些换洗衣物和所有的笔记等,装好满满一旅行袋之后,她依恋地环视一圈这住了半年多的“家”心中酸涩得想要大哭一场。但是,她只是深吸了几口气,便毅然决然地背起旅行袋踏出这间曾经盛载著她满心爱恋的房子。接著,她来到餐厅里,向老板表示坚决辞职之意。并非她没有勇气再面对卓尔帆,而是她认为,要断就该断个彻底,没必要拖个尾巴要死不活的。老板虽然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华璋一直是个很认真尽职的好服务生,他不想太为难她,只好先把薪水算好给她了。拿走留在餐厅里的私人物品后,她转到隔壁的咖啡厅里靠窗坐下,点了一杯橙汁,黯然地凝望着玻璃窗外。默默地看了他半年多,不知不觉悄悄地爱上了他,偶然一个机会让他们有了更多的交集,将近两年的时光就这么过去,结果,她现在才发现,他们根本没有真正的谈过情、乱过爱,该死的他们甚至连约会都没有过!虽然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也不后悔拥有这近两年的回忆,但她还是为自己居然会做这么没有脑子的事而感到懊恼不已。回想起来,由于他懒惰邋遢的习性和单薄多病的身子,一开始,她就很自然地沉浸在被需要、被依赖的虚荣满足感中,以她强悍的个性,事实上也很适合这种一面倒的相处型态。但是,也因此,两人相处的模式一迳是那么的单纯,单纯得甚至有点枯燥乏味了,根本没有什么罗曼蒂克的味道,更没有什么培养感情的机会,就算原先有些感情,也该产生弹性疲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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