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引没有去想陈伤是怎么发现自己情绪异常的,反正他也没想遮掩。他抬头迎视陈伤的视线,问他:
“你要和齐望一起睡吗?”
陈伤没有立刻开口,他盯着谢引看了几秒,轻声说:“我睡沙发。”
或许是谢引的错觉,他觉得陈伤在哄他。
不管是陈伤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是说出口的话都在纵容谢引这不太应该表现出来的小情绪。谢引在这样的纵容之下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在无理取闹。
仔细想想好像原本在乎的也没那么重要,陈伤哄自己这件事儿可以抵消一切别扭不舒服了,因为谢引很确定陈伤不会像对自己一样对第二个人。
“我开玩笑的,你腿长脚长的,睡什么沙发。”
陈伤没说话,几秒后在谢引的面前屈膝蹲了下来,视线低于谢引一些,他就那么抬眼看着谢引,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我睡沙发,别不开心。”
谢引想说我才没有不开心,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像是在撒谎,他刚才的确因为陈伤和齐望要睡在一张床上而不爽。
陈伤好像不会改变睡沙发这个决定了,谢引想。
可沙发太窄了,万一不小心碰到受伤的手臂怎么办?本来都快好了,再碰严重了怎么办?
“你可以跟我一起睡。”谢引说着耳朵又开始有发红的趋势,陈伤看到了,嘴角慢慢开始有了笑意:“你想我去你房间?我不可以和齐望一起睡,但可以和你,是吗?小炮仗,什么道理啊?”
谢引想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冤枉我,可在开口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如果陈伤只是简单的询问自己那没什么问题,可陈伤看着自己的眼神不是这个意思,似笑非笑的像是看穿了他。这个念头让谢引猛地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他是不是知道了?
正常人在自己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应该都会觉得睡在一起也没什么,毕竟是朋友,毕竟是两个男生,可陈伤没有,他在自己这个近乎无理取闹的问题之后过来哄自己,说‘我睡沙发’。
他没有问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就好像已经知道了他的情绪。
他知道了?但怎么可能?他不是直男吗?不是喜欢女人吗?但如果没有发现,他刚才的表现又该怎么解释?
谢引没说话,陈伤也没有,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样,在谢引起身后维持蹲着的姿势几秒才跟着起了身,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谢引不是个能憋住的性子,不管什么话他想说就说了,这一刻也是,他不想猜来猜去的折磨自己,只是即将开口的前一秒齐望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或许是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太诡异了,连齐望都察觉到了一些,站在洗手间门口有点不敢迈步走过来:
“你,你们……吵架了?”
“没有。”
“没有。”
两个人异口同声,让氛围更添尴尬。谢引不知道好好的气氛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但他却是感谢齐望打断了自己的心直口快,毕竟有些问题一旦开口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他不想自己和陈伤之间往后的日子里只剩尴尬。
“时间不早了,我回房间,你们也早点睡。”谢引说完这句话就回了房间,齐望看着被关上的次卧门,过了一会儿才迈步走到陈伤面前:“陈伤哥,谢引哥挺好的,你们别吵架。”
陈伤看一眼齐望:“没吵。”
但他也没解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齐望对于陈伤要去沙发睡很不理解,他们不是没在一起睡过,可他没问,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出现让陈伤不方便了,开始有些自责:
“陈伤哥,我是不是不该来?”
齐望太敏感了,曾经小心翼翼的讨好每一个人,只不过希望不被打,能被好好对待,别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都要想一想是什么意思,该怎么应对。
本质意义上,他其实和曾经的谢引有着相同的需求,看着这样的齐望,陈伤忍不住在想,在谢家的谢引是不是也和现在的齐望一样小心翼翼。
他想不出谢引小心翼翼的模样,但只要想到小炮仗委屈求全,他就很心疼。
“不是。”陈伤说:“我只是手臂受伤。”
“那我去睡沙发。”
“没有这个道理。”陈伤把他抱行李的手按回去,又去抽屉里取了药膏回来想要帮齐望上药,齐望摇摇头拒绝了:“我自己来。”
陈伤没有勉强,把药递给了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上药。见到齐望之前陈伤觉得他是紧张想找人说说话才在去见所谓的父亲之前来见自己一面缓解情绪,但看到齐望之后陈伤就没这么想了。
他只是在被发现偷钱之后在家里待不下去了,然后一身的伤也不敢去见亲生父母,只能来自己这边待一待。
陈伤还是觉得有些话要说在前面,但齐望要在这边待几天,便不急于一时,站票过来站了快一天,他应该先好好休息一下。
在陈伤的坚持下,齐望帮忙把被子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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