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第一天,陈悦脚上戴着沉重的铁链,被狱警推搡着往前走。
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栽倒前面犯人的后背上。
那人是个光头,头顶上有道很长的疤,被对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后。
陈悦想,他要自杀。
领完日用品,陈悦拖着沉重的脚往囚室移,这个时间牢房里没什么人,陈悦走到自己的床前开始铺床。
他分到的是个下铺,这倒是很幸运,不过他已经决心要死了。
只是旁边的床铺有些奇怪,陈悦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间牢房是个八人间,除了人多了点,布局和他大学时的寝室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装了一道坚固无比的牢门,要说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便是这间牢房异常的宽阔。
按理说,关押犯人的地方完全没有必要设计地这么大,又不是送他们来享乐的。
并且最里边的这张床——他不知道能不能将其称之为床。
有别于其他的上下铺,这张床表面上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单人床,只是上面多了些绳索和几根铁质的棍子,正上方也悬着一根粗长的锁链。
他顺着铁链向上看去,房顶竟然还装了一道滑轮,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他没敢多看,匆匆瞥了一眼,心惊胆战地整理完床铺,狱警便把他们集中到一起背诵监规。
这对他这个医学生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快速背完,陈悦忍不住出神,想自己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当法官在法庭上宣判的时候,陈悦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入室抢劫未遂,逃跑时把女主人撞倒在地导致对方大月份流产,路上又迎面撞翻了一辆电动车后肇事逃逸,当天下午就被抓到了,数罪并罚,一共被判了十二年三个月。
有时候命运也挺会摆布人的,陈悦想不通,他好歹一个大学生,年前还在准备考研,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简直就是跌到了人生的最低谷。
以前就听说过监狱生活有多恶劣,没有人身自由暂且不论,坐牢的囚犯能有几个好人,他这种细胳膊细腿的大学生,进去第一天估计就被拆吃入腹,连骨头也会被碾成渣。
反正都这样了,就算出来了也是一辈子的污点,正经工作就别想了,以后找对象结婚也不知道怎么跟人解释,还活着干嘛呢。
五点半左右,狱警带着他们新入狱的犯人去食堂吃过饭,又回到寝室搬着凳子等着收看新闻联播。
不出意外,这大概就是他将来十几年日复一日的生活了。
我今晚就死。听着电视里男主播的声音,陈悦在心里默默地这样想。
随着新闻联播接近尾声,陈悦的胸口开始剧烈地起伏。
他不知道等着他的会是什么,可能会挨一顿打,毕竟一个刻骨铭心的下马威很重要,或者是更肮脏恶心的事,他不愿意多想,胃里一个劲儿的翻腾。
他用余光偷偷观察坐在自己的身边的这群人,他们从进来之后就没有给过他任何一个眼神,全都聚精会神地盯着门口的方向看,却没有一个人将眼神落在电视机上面。
陈悦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新闻联播结束,狱警过来关掉电视便离开了,粗重的铁门重重关上,陈悦的心也瞬间跌到谷底。
出乎意料的是,直到狱警离开,都没有任何人过来找他麻烦。
他们仍旧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看,即便那扇门已经关的严严实实了。
“诶,你说他今晚还回来吗?”
有人出声询问。
“我哪儿知道,得看上边玩没玩够。”
陈悦听得一头雾水。谁?玩什么?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起身洗漱的时候,沉重的铁门突然发出声响,身边的囚犯们瞬间来了精神,眼睛都亮了起来。
狱警推着轮椅走进来,轮椅上坐着一个非常好看的男人。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似乎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好看的眉紧拧着,眼睛也闭着,长到吓人的睫毛落在眼下,形成一小片的阴影。
和其他囚犯清一色的寸头不一样,他的头发完全没有剃,长长的垂到耳下,并且精心修剪过,衬得那张脸更为精致。
他整个人斜倚在轮椅上,线条分明的下巴高高扬起,露出细长的脖颈,高挺精致的鼻子下,一张厚薄适中的嘴唇红润润的,正微微张着,口中吐出细碎的呻吟。
陈悦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盯着那张脸一时有些出神。
狱警把人推到房间里,对着其中一个人说道:“你们忍着点,别太过分,记住不能坏了规矩。”
那人点头哈腰,谄媚地笑着:“一定一定”。
狱警便离开了。
脚步声渐远,离得最近的小个子欢呼一声,跳到男人面前,神情控制不住的激动:“妈的,四五天没见,想死老子了!”
说罢,竟然捧住男人的脸,冲着那张嫩红的嘴啃了下去。
陈悦震惊地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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