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的高楼被树木取代,窗外的景物后退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岁稔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发呆,旁边的位置一沉,他侧过头,青年摘下口罩:“岁稔?”
“啊,小天,”岁稔有点惊讶:“你也回来了吗?”
小天是公司楼下便利店的收银,岁稔在他和家里通电话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方言,在北京这种城市听到乡音实在是让他感到惊喜,像个变态一样举着挑好的商品等他打完电话凑上去询问人家的籍贯,好在误打误撞,真的在这个远离故乡的大城市找到了同市的同乡。
“是啊,我回来过年。你也回来啦?一个人回来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不用啦,你家不是要在下一站下车吗?”岁稔婉拒,小天连珠炮式的询问让他有些不自在,他不是个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我家很近的。”
小天不依不饶:“那有人来接你吗?”
“家里人会过来的。”岁稔撒了谎,他爸妈去美国陪弟弟岁谷还没回来。
小天看起来有些失望,但仍是略带兴奋地和他絮絮叨叨了一路,岁稔有些不自在,他不擅长应付过分热情的人,加上最近的一系列事情让他有点心力交瘁,可惜小天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反而越说越高昂,幸亏列车很快到站,小天执意帮他提行李下车,下车后岁稔想接过行李冲他说再见,行李却被另一个人接了过去。
“季景!”
一直跟在身后的邻居弟弟不知不觉就长大了好多,岁稔兴冲冲伸手去揉他的头发,黑色的短发浓密柔顺:“不都说学医会秃头吗,你怎么还是这么多头发。”
齐季景低下头蹭了蹭他的手心:“是药学啦……都说好多遍了。”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小谷告诉我的,他拜托我来接一下你。”
“你怎么和小谷关系这么好,他什么都跟你讲。”
“小谷不拜托我我也会过来接你的啊。”
“哼哼。”岁稔叉腰:“你不来接我我又不是不能回去。”
齐季景瞥了眼岁稔手上的绷带,抿了抿嘴但什么也没说。
齐季景是开车过来的,他们两家是邻居,齐家的父母最近都不在家只留他一个人在家过寒假,岁稔家里也已经空了两三个月,舟车劳顿后岁稔觉得自己累到不想收拾房间,打算先去齐季景家里休息一下在回家。
齐季景帮他把行李放回去,等到回自己家里的时候岁稔已经很有主人风范地从他家冰箱里找到了自己最爱吃的巧克力蛋糕和冰镇饮料,他走过去,无情地没收了饮料:“冬天就不要吃太冰的了,我去给你热牛奶。”
“小景怎么这样!”岁稔大喊:“你买饮料不就是给人喝的吗?”
齐季景毫不留情:“我给我自己买的。”
“可是我不想喝牛奶嘛,”岁稔追上来:“牛奶没味道,帮我加点糖好不好?”
“念念哥你怎么还是小孩子口味,小谷都不喝甜牛奶了。”
岁稔小时候学写字,写名字总会把稔字写成禾念,齐季景小时候并没有现在这么乖,喜欢带着几分使坏的心思喊他念念,岁稔抗议无效,久而久之这也就变成了齐季景的专属称呼,一直喊到他们成年。
看到齐季景弯腰取出了糖罐,岁稔终于心满意足地回头往客厅走:“我最近有点失眠,你这里有安眠药吗?”
“啊?”齐季景给他倒牛奶的动作顿了一下,过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岁稔觉得齐季景的表情有些奇怪,但长期的舟车劳顿让他有些疲惫,他催着齐季景去取安眠药,然后接过他递来的牛奶一饮而尽。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岁稔在药物作用下睡得很沉,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浸泡在海水之中,粘稠温热的液体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他挣扎着想睁眼,眼皮却有千斤重,只能任由自己在黑暗中不断下坠。
黑暗仿佛没有尽头,一片虚无中有双手温柔地覆上他的胸口,岁稔下意识靠过去,他不知道自己正喘着气发骚把柔软的胸脯送到别人手中,也不知道被解开衣服后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裸体微微颤抖的样子有多淫荡,只知道自己身上厚重的束缚凭空消失,空调的冷风扑在冒出薄汗的皮肤上,舒服得他往旁边靠了靠。
但这种舒适没能持续太久,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爬上他的身体,在他的胸口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小小的乳粒被含住吮吸,湿滑的触感让他联想到章鱼触手,、。
纠缠了他半年的恐惧再次袭来,岁稔向后跌去,短暂的失重感袭来,他落入一块湿热的肉团上,整个人都嵌在巨大的软体动物体内,触手张牙舞爪地缠紧他的身体,蠕动的吸盘贴上他赤裸的肌肤舔砥,岁稔徒劳地扭动身体却越陷越深。这个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逼真,甚至已经发展到了春梦的程度,未知和恐惧感驱使他挣扎着逃离梦境,身体深处被唤醒的快感却在拖他留下来。
手在这个时候被牢牢握住,不同于触手的湿滑触感,手心和指缝传来干燥温暖的感觉,这让他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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