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好梦,正常来说我应该噩梦惊醒才对,但是身体的本能和潜意识叫嚣着,我已经对许星辰,完完全全抗拒了。我想要逃离他。
我百无聊赖起身划开手机屏幕,早上七点,破天荒的早起让我自我感受良好。我要彻彻底底和过去告别。我甚至不愿回家,那个我更不愿称之为“家”的空壳。
一直是我一股脑在空壳里塞东西,塞得满满当当,但是无所谓了。
开了桌上的香槟,毫无形象顾忌闷了一大口,香浓的酒液顺着脖颈的曲线钻进衣服领口内,我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红润的肤色透漏着向上的生机,手掌布满青筋包裹着瓶身随着身体向前的微小幅度轻推,黑曜石般的瞳仁微闪“许知,祝你,重获新生。”
镜中人嘴角上扬,眉宇间那抹淡淡的疲惫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
眼睛轻轻瞥过已经用了三年没换的手机,我拔掉手机卡,掰断,丢进马桶里,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直到马桶冲水的声音连余音也消失殆尽,我将手机放在桌上,这一次,我没有回头。
踏出酒店的第一步,阳光从云层透出,c城的早晨出奇的温暖,一扫接连几日的阴霾。门口车水马龙人潮川流不息。
换了最新款的手机,办了新号码,绑定新的apple账号,直到现在站在江和机场登机口我还有一种不真实的轻飘飘的感觉。
我拍了张飞机窗的照片,在新的朋友圈留下自己的足迹,文案是“newlife”
没人点赞,没人评论,但我好像松了口气般,盖着小毯子,窗外蔚蓝的天空和软绵的云,真好啊,我想说,自私一点真好啊。
我们都要有足够的勇气回溯过去,支撑我们告别的正是那些,那些过去渐渐成为我们越狱的钥匙,撬动了庞大坚硬的墙壁。
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到广播标准的播音腔响起“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前方遇到气流,将会有小小颠簸,请大家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乘务人员将停止供餐服务……”不是吧——我瞬间惊醒,如果有扇镜子我猜面前的我一定是满脸苍白毫无血色。
我能感受到自己心跳正在逐渐加快,肾上腺素飙升,我小时候有个习惯,害怕了总会想着抓住什么,狠狠抓住,仿佛那样自己就不会被丢下。
我闭上眼,感觉指甲用力抠住了什么,这个触感有点奇怪,我悄悄眯起一条缝,才注意到坐在我旁边的那位男士。
他一动不动的坐着,自我指尖传来的微凉仿佛提醒着我的冒犯。
“对不起先生。”这个时候飞机也正好趋于平稳,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满脸通红的向邻座的男人致歉,心脏正因劫后余生的狂跳着。
他声音低沉醇厚富有磁性,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家中的古董留声机。
“没事。”短短两句话钻进耳中,一瞬间就像触电了一般。
我的视线落在他宽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几道鲜红的抓痕与他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对不起先生,我刚才或许太害怕了,你需要我做一些补偿吗?”我盯着他的手背,紧紧抿着唇,双眼低垂着。
他轻轻笑了一声,我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向他的正脸,刚刚一直没来得及注意,现在我发现,我的邻座是一个浑身透着成熟的的男人,就像浸泡在酒窖里沉香的红酒。他身上的气质矜贵优雅,我猜,他一定是一个大人物。
这是一个长相极具攻击性的男人,脸部轮廓充满异域气息,棱角分明的脸庞有着阴郁的白色,明亮深邃的蓝色眼睛泛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鼻子挺立硬朗,他的嘴唇很薄很红,头发全被束在脑后,全身上下透露出危险的吸引力。
此刻他摇了摇头“不需要补偿,”他凑近了些,以至于我现在满眼都是他放大的双眼,一片纯净克莱茵兰。“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不如我们加个微信?”我看见他一本正经的脸上竟然有一丝一闪而过得逞的笑意,我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又看了一眼男人冷冽的外表。
他身上的冷傲孤清还萦绕在我身边,那一秒钟,我脑中设想了无数个可能,终于发现最优解,这真是一场俗套到不能再俗的相遇。
但是电影场景出现在现实中,再俗套的剧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和,现在寂寞的我。
我僵硬扯了扯唇角“算了吧。”我拉上小毯子缓缓躺下,怕尴尬立马拉下眼罩。
但是越是装作假装不在意,其实内心已经对他缠上无数个好奇。就像现在,听力不好的我能够仔细听清他平稳的呼吸声。
我把这些当做一个不成功的邂逅,我从未想过不期而遇,但事实是,在一个月后我又遇到这个男人,他告诉了我他的姓名。
我用一个月才彻底安顿好在异国的生活,我已经可以彻底直面那个人传来的消息。
媒体竞相报道,他最近又出了什么新的绯闻,说他和当红小花好事将近,传他性向扑朔迷离。
可这些都不及他真人的一句“感谢各方朋友支持,谢谢粉丝朋友们这么多年的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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