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是火急火燎。
在他大婚这日闹事,可比不得平日随性懒散地随意处置一下便罢。
他带着人手快马加鞭赶到子城,又三下五除二一举将事情给摆平。
至于那些犯事之人,被五花大绑关押起来,自然将要遭受比平日犯罪惨烈数倍的惩治。
虽是已用了最快的速度,但一去一来仍是耗去了不少时间。
待卫司渊回到王宫中,所有举办仪式和参加宴席的人都已是等待许久了。
卫司渊却并没有按照
规矩前去大殿中,大步朝着寝殿走去,目中无人更急不可耐。
戎止上前拦住他:“王,这会该去大殿举行仪式了,待到吉时,自然会有人迎王后出来的。”
卫司渊不满地拨开他,脚下步子没停:“老子的媳妇还用得着别人迎?就看一眼,误不了时辰。”
戎止无奈笑道:“这么长时间都等过来了,怎么这就这么一小会儿都等不了了。”
见戎止笑话他,卫司渊微昂着下巴,也懒得搭理他。
若说这段时日不急切是不可能的,但他的确一直都耐着性子等,即使难耐也好像并未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可越是靠近成婚的日子,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迫不及待的,想与她成婚,真正拥有她,永远占有她。
即使出发前才抱着人好一阵亲热了一番,即使过不了半个时辰她就会出现在大殿上与他举行仪式。
但心底这股子难耐劲还是难以压抑,更甚越发汹涌地躁动了起来。
“你懂个屁,她不知道我回来了,我就去看一眼告诉她一声,免得她担忧误了吉时,她这人,固执得很,就注重那点破规矩。”
说起方舒窈,卫司渊眸底都泛着光亮。
不光他自己心里清楚,旁人也同样看得明明白白的。
这人,已是陷入了情沼,深不可拔了。
一路上忙碌来往的侍从见了这时候还在往新房赶的卫司渊皆是一愣,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到底是不敢多言。
一切都如离去时一样,更甚喜庆热闹的气氛在越发接近仪式举行的时间后,就越发浓烈了起来。
而后,他来到了暂时无人值守的寝殿院门前。
四周安静了下来,戎止也等候在更远的转角处没有跟来。
卫司渊抬腿迈进,眼皮却没由来的跳了起来。
直到他伸手推开房门,嘴角挂着的浅笑在这一瞬凝滞,俊朗的面容在顷刻间阴沉了下来。
火红喜庆装点的新房内空无一人,而那件他亲自挑选且刚就着在方舒窈身上的喜服,像垃圾一样皱成一团被随意丢在了地上。
屋内弥漫着低沉的气压,男人周身的戾气与温馨的屋子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牙齿咬得生紧,握住的拳头咯咯作响,那双原本漂亮的栗色眼眸染上了阴鸷的怒火。
轰隆——
雷声巨响,毫无征兆地轰鸣发声,像是在替卫司渊宣泄着无处释放的怒意一般。
辽疆多变的气候总是不合时宜地打断人们手中正做的事。
卫司渊骤然转身,顶着瞬间阴郁下来的天色,大步往外走去。
路过转角时,戎止老远就见到卫司渊的身影,正要上前提醒他将要下大雨,却很快发现他的神情不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卫司渊冷笑一声,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一句:“人跑了。”
话刚说完,他又很快补了一句,再次迈开了步子:“备马,老子亲自去逮她。”
突变的天色令一路本就紧绷着心弦的方舒窈心情越发慌张了。
此时已是临近黄昏,越早进入黑夜她逃离的速度就会越受到影响。
在卫司渊外出的这几个时辰里,她窃得马匹乔装打扮顺利逃出了都城。
但想要出境还得先经过一片丛林,夜里丛林里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方舒窈重抖缰绳,加快了奔驰的速度,耳边风声呼啸,乌压压一片的天空像是就要这么倾倒下来将人压住一般。
十几声惊天的雷声响过后,倾盆大雨伴随着不时划破天空的闪电落了下来。
方舒窈入丛林已有了一段路程,可迅速湿泞起来的山路令她不得不将速度放慢下来。
雨水冰凉,浸湿了她的衣发,冻得她止不住地发颤。
马儿不断发出不安的嘶鸣声,好几次都险些不受控制将她从马背上甩下来。
方舒窈吃力地抓着缰绳,集中注意力平稳自己的身形。
可上天似乎并不打算垂帘她,暴风雨越发猛烈,似有要吞天噬地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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