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太阳一点点的往下落,星星点点的霞光印在床上团成一小团的许枝苡身上。
?今天为了给枝苡小朋友过生,薄柏宇特意做了一大桌他喜欢的菜色。可那个消息到底是走漏了,许枝苡没吃几口,也是薄柏宇能预想到的。
小孩气鼓鼓的质问一番,然后得到不变的答案,红着眼睛跑掉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薄柏宇走进房间,看着床上拱成小桥的人,坐在床沿,心疼的问:“我们枝苡怎么了”躲在被窝里的许枝苡不说话,只用力的攥紧手里的被角。
薄柏宇没了办法,担心在被窝里空气不流通,待太久,憋出些什么就不好了。
轻叹口气,把许枝苡从捂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里挖出来,抹了把他汗津津的额发,露出那双泛红的大眼睛,心疼地拍打他的背。
许枝苡不说话,只是窝在薄柏宇怀里红眼睛,手则用力抓着少年的衣襟,好似如果不用力抓紧,少年下一秒就会消失。
感受到许枝苡无声的动作,薄柏宇只觉得心尖一颤,鼻头好酸,眼里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
就这样待了一会儿,许枝苡放开抓紧的衣襟的手,而是用力的抱紧薄柏宇,把脸埋进少年怀里,小小声说到:“哥哥,你走了,还会不会回来。哥哥,你还会不会记得我。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轻。缥缈的声音和胸前传来的湿润感,让薄柏宇越感无力,只能紧紧抱住许枝苡,试图用这种苍白无力的举动来安慰已经被自己抛弃的许枝苡。
时间就在他们相拥中,一点一滴的流逝。
许枝苡哭太久,一双大眼睛又肿又红,脑子缺氧,困意也猝不及防打了上来。薄柏宇拿来拧干水的毛巾,替人细细擦拭后,又给人轻轻垫上枕头,坐在床沿,静静看着相伴六载的弟弟。
思绪飘远,薄柏宇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许枝苡的场景。
那个是雾蒙蒙的阴天,空气潮湿的可以拧出水来。
也是他第一次有机会逃出那个令人窒息的恶心的腌臜的所谓的家。
从坐上车的那刻,薄柏宇才意识到他真正有了自由,哪怕只有片刻。
下车后,他拎着俩小包行李,向车里的司机点头致谢。看着远去的车尾,薄柏宇才有机会打量这个在薄家口里的僻壤小镇。
小镇名唤雨镇,没什么特别的含义,仅仅是因为常年下雨,便被村里最年长的老人叫做雨镇。
雨镇就是雨镇,说下雨就下雨,半分时间都不给人准备。刚刚还有几分从容的薄柏宇瞬间,成了个落汤鸡。
再怎么早熟,说到底还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被雨一淋,身上的孩子气也全显了出来。
手忙脚乱的抓着行李躲进个没人看守的小铺子。将行李放下,把衣服上的雨水抖干净,却瞥见货架旁露出一双怯生生的大眼睛。
原来不是没人,薄柏宇还来不及做些什么,那小孩就转身向屋内走去,后脑勺在暖色的灯光下变得毛茸茸。
薄柏宇呆住了,放在兜里的手不知所措,只好攥紧手里的水果糖。很快,小孩就哒哒的跑回来了,手里好像还攥着什么东西。
店里的光线有些暗,薄柏宇看不清,正当他眯着眼睛打算瞧仔细些,小孩就将手里的东西怼在他身上了,然后一个劲儿盯着他。
原来是块毛巾,见他不动,就拿着毛巾把他能够着的地儿都擦了遍。
毛茸茸的头围着他身体转了一圈,有些像他那被人抱走的小狗崽,围着他滴溜溜的打转。他心软成一团,蹲下身来,将手里的水果糖摊开来“要吃糖吗?”
玻璃色的糖纸在暖色的灯光下发出迷人的色彩。小家伙点点头后,薄柏宇将糖剥开,露出里粉白色的糖芯。
粉粉白白的糖在这个物资贫乏的小镇很少见,就算有也轮不到他,所以他连手都没用,直接将整个脸凑了上来,伸出舌头轻轻将手掌心内的糖果卷进嘴里。
薄柏宇傻住了,等许枝苡把嘴里的糖果有含完后,开始又滴溜溜看他时,薄柏宇才反应过来。不好意识的挠挠头,把兜里的糖都掏了出来。
一大把,大概有个十几二十几来个,三三两两的散落在薄柏宇用衣服做的桌子上。两人排排坐好在店铺的门口上。
一个接着一个,许枝苡吃得跟个仓鼠似的,两腮鼓鼓囊囊。一边吃还一边望着薄柏宇笑,小孩眼睛很大,眼尾有些下垂,笑起来弯弯的有点月亮样。
薄柏宇没忍住,撸了把许枝苡圆溜溜的脑袋。可能是给人吃了糖的原因,他摸人头的时候,许枝苡还仰起头轻轻的蹭了蹭。
毛茸茸的头发在掌心里格外柔软,软乎乎的像小狗毛。
这会更像小狗了。
刚刚被雨淋的坏心情被此刻掌心里传来的柔软一扫而空。
用撸狗的手法摸了几把,薄柏宇这才想起还没有问人的名字呢。带着笑意的询问被风刮出好远,薄柏宇也没听见回复。
刚要回头就感受到肩上传来重量,紧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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