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情欲的叹息,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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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逸,你看那里好多云。”恭高明指着玻璃外,巍峨耸立山谷,还有浮动在窗边近在咫尺的浮云。
“还有多久才到山顶?”安明逸觉得自己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不应该答应恭高明到岭山上的提议,他从小到大,除了幼时和父母一起坐过摩天轮,就坐过那一次,附近缆车中有人打开了门,跳下去自杀,给了他心里很大的阴影打击,而且他的父母是飞机意外出事,能坐着飞机从b市飞x市,已经是对自己很大的要求了,如今又坐上了这缆车,他擦去额头上流下的汗水,还是没敢顺着恭高明指的方向向外看去,他低着头,从身下的玻璃外,看到的只有脚下深不见底的深渊。
“马上了。”恭高明并不了解安明逸的过去,他看着安明逸急促的呼吸和流下的汗水,莫不在意的回答着,现在不过半途,等快到山顶时,坐着轮椅的安明逸会因为电缆车的门不经意的打开,摔落出去,而他紧紧抓着安全绳,幸运的活下来。
到时候,保险公司来查,只会查到岭山安全员对电缆车的疏忽,而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毕竟他也是受害人。
想到这里,恭高明假装安慰的牵起安明逸的手,眼神里也透露着关怀之意。“你拉住我的手就不怕了。”
看着安明逸眼中浮起的感动,他在内心狠狠啐了一口水,自己真有当演员的天赋,怎么当初干上记者,而不是去当演员呢。
“恭高明先生,很遗憾的通知您,安明逸先生的遗体已经在山谷底找到了,您要去看看吗?”苏醒后躺在病床上的恭高明听到了律师带来的话。
“节哀顺变。”恭高明被医生推进了太平间,他看到了安明逸的尸体,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视线里是一片眩晕加空白,他随着律师的话眨了眨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落。
“我想给他进行土葬,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
“嗯……先生,如果用车将安明逸先生带回b市,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建议火化会比较方便一些。”律师为难看着头部包裹着白布的恭高明,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落下来,尸体的惨状可以用粉身碎骨来代替,带着一副碎骨回乡……
“这是他生前的遗愿。”恭高明面容惨白,他抹去眼角的泪水,低着头说道。
“好吧,那我这边为您安排一下。”律师看到高大汉子崩溃的行为,心中泛起一丝同情,这个年代接受同性恋的程度上升,他也遇见过很多同性情侣,恭高明的眼泪让他动容。
唢呐声震耳欲聋,在敲锣打鼓的乐队中吵闹而纷杂,恭高明扔掉手中的烟头,举着伞站在路边看着前方走动的人群,他擦去顺着眼角滑下的眼泪,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刚毅的脸上是满满的疲倦与冷漠。
前方的人群高举着白条长布,身上穿着白色丧衣,在最前面引路的人抬着牌铭,身后两个人举着白纸包裹的大灯笼,再后面有八个人抬着一副棺材,两队提着灯笼的人在后方跟随着,表情都是清一色的冷漠平淡。
这只是乡下人家普通出殡的送丧队,半夜出殡也并不惊奇,然而让人觉得诡异的是,那群人抬着的牌铭,用红色丝绸的丝绸花装饰着,连棺材上都被红布包裹着,棺材的上方贴着双喜二字。
“这是冥婚的习俗,须半夜12点抬棺出门,由至亲之人抱着一只公鸡,与同村里的人送到入葬的山上,而嫁娶的那家人早已等在山上,当娶亲的抬棺上去后,把公鸡割掉喉咙放血,亲人在山上守上一夜,等到天明,那鸡如若还能打鸣,双方才能合葬盖棺,这冥婚才算结成。”
他眯着眼看向身侧说话的师子真。“是吗?”
“是。”师子真眼角上扬,嘴角微勾着笑意看着越走越远的人群,以及那逐渐消失的唢呐声。
那五十五万已经到账,至于安明逸的尸体会被拿去做什么,他才没有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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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高明行驶着车,在高速路上狂奔着,从b市到x市,驾车需要5个小时的路程,坐飞机只需要一个小时,但他怕来不及。他出现了严重的幻觉,他清楚的知道安明逸死了,可他无法逃脱出安明逸存在的幻觉,他一定要见到安明逸的尸体才能安心。
他以前是个八卦记者,一直都拍摄有钱人和明星私底下见不得光的事,然后拿给报社曝光,在别人看来,八卦记者就是个人人喊打的职业,但恭高明不那么觉得,有些人为了得到他手上拍到的东西,不得不花大价钱来买的时候,这才是这个职业的有趣。
他爱钱,嗜钱如命,但还算安分,最起码他不会和给他钱的打,由纤美的音符交织而成的曲子,就像一对情侣躺在了天鹅绒上柔情蜜意相拥细语,无不透露着绵绵爱意。
他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阴暗的气息渐渐包裹住他,俊美男人冷漠的出现在教室门口,眼泪潸然而下,吴海无法抑制的痛哭出声。
他好想回去。
好想回到美好的现实生活中去。
可他,永远,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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